尋味齋掌櫃一聽“詳談”二字，就立馬想起了早上莫林知說的“些許改動”，有些緊張。

不過他似乎思慮過多了，莫林知叫他詳談，隻是想給他一個機會二選一而已。

“菜品很不錯，我相信，隻要《見聞》這一期的内容一出，你們的營業額以及排名絕對可以前進幾名。不過······”

掌櫃的心立馬吊起，緊張地看着她。

“我也有另外一個選擇。”

掌櫃的愣了，另外一個選擇？不就是寫個故事的事兒？難道是有2篇故事可供選擇？

頂着掌櫃不解的眼神，莫林知沒有具體說起選擇的内容，反而開始聊起了店鋪的食材：“掌櫃的，您家産品的成本不低吧，所以來這裡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普通的中産都不一定能消費得起，還得是頂尖的那一撥才行。

掌櫃的點頭。

“食材、味道、都夠，但是偏偏到最後，被您做出了一種很粗糙的感覺。”就像牛嚼牡丹一樣。

“您就沒想過，可以更精細一點，高端一點，做成定安城豪門世家專屬的一張名······臉面？”莫林知臨到嘴邊換了更容易理解的一個詞，“到時候，就不是客人選您了，而是您來反選客人。”

掌櫃的呼吸一滞，盯着莫林知，眼睛亮得吓人。

就連旁邊的李程江都被說的滿臉好奇。

而在兩雙眼睛的逼視下，莫林知豎起一個巴掌，晃了晃，淺淺一笑：“5000兩，我給你出一個完整的店鋪企劃，附贈《見聞》的宣傳稿一篇，但不是頭版頭條。”

“······”

“······”

尋味齋掌櫃礙于合作還沒落實，再多的mmp都隻能憋在了心裡，倒是李程江，毫不客氣地當着客戶的面就直接拆台了：“你最後這句話真的很像騙子。”

莫林知雙手一攤：“我就是提個選項，又不是刀架在脖子上逼他拿錢。再說了，我《見聞》家大業大，區區5000兩而已······”

聽起來很有道理，尋味齋掌櫃呵呵一笑，還是選了第一種：“5000兩确實超出我的權限了，我得回禀一下東家再做決定。”

莫林知很是理解，臉上不見半點生氣或者失望，反而笑道：“您這陣子若是有空，不妨好好關注下《見聞》，到時候，這5000兩該不該花，我相信自然會有答案的。”

“好嘞好嘞，您放心，自從《見聞》第一期開始，我都是一字不落地看完的。”尋味齋掌櫃說着，還從抽屜拿出幾份折疊好的《見聞》，以表真誠。

莫林知和李程江見天色不早了，于是起身告辭。

尋味齋掌櫃一直将兩人送到門口，見他們的馬車走遠了，這才擦擦額頭的薄汗，搖着頭自言自語地感歎：“張口就是5000兩，咋不直接去搶呢真是！”

馬車上，李程江也正在說這件事：“你見着他剛才的表情了嗎？差點就直接開罵了。”

莫林知才不在意這些，她撩起布簾，從窗口看着外面的人來人往的街景，整個人都透着一種“姜太公釣魚”的閑适：“放心吧，隻要你的筆杆子不倒，這5000兩，過兩個月他還是會巴巴地奉上的。而且，到明年，他就會更加感謝今年的這5000兩了。”

李程江右眉一挑，拭目以待。

兩人最後在岔路口告别，莫林知回了院子，把自己鎖在書房，馬不停蹄地開始憋“麗顔”的營銷企劃。

晚玉也随同一起。

“你覺得，‘麗顔’目前的主要問題在哪裡？”動筆之前，莫林知征詢了晚玉的想法。

說到自己喜歡的領域，晚玉顯然如數家珍，并不用過多思考：“還是根基太淺了，定安城内大多數人更認‘悅容莊’，而現在悅容莊還在暗地散布謠言抵制‘麗顔’，導緻她們現在很被動。”

“那如果讓你在兩者之間二選一，你會選哪一個？”

“嗯······有點難選。”晚玉托着下巴苦苦思索了一陣，最終搖頭。“‘悅容莊’的産品更全，他們家能在定安城屹立多年不倒還是有原因的。但是‘麗顔’的幾款王牌單品也确實很能打，價格也更适中一些。”

“聽起來有點‘平替’的意思？”莫林知若有所思。

晚玉愣了一下：“何為······‘平替’？”

“就是某一件貴價物品的平價替代款，就像你剛才說的，效果也很不錯，但是價格便宜一些。”

晚玉瞬間一副“學到了”的表情，然後默念着“平替”兩個字，越想越妙。

而找準了問題和競品差異點的莫林知已經準備下筆。晚玉立馬知機地站起侍立一旁給她換紙，順便偷學兩招她的思路。

然後就見，莫林知用鉛筆在紙上又是寫又是畫地，用一種很新奇的排版，寫出了她想破腦殼都想不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