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忙道,“可以消,可以消,媽媽别生氣,我不留疤的,保證恢複如初。”
王媽媽将藥碗中的紅色守宮砂刺入肌膚中,沈芫覺得那藥物好似滲進去一般,留在皮肉裡面。
果然拭去鮮血,手上已有一個鮮紅的印記,王媽媽道,“待你與買你初夜的恩客一度春宵,這守宮砂就會消去。”
沈芫用手去擦那紅印,果然沒擦去,好奇的看來看去,王媽媽摸摸她的頭,“這副天真模樣要對恩客使。”
她攜着沈芫進到一内室,可将房間内情形一覽無餘,沈芫見到裡面一男一女你侬我侬的,這王媽媽不會帶她來看活春宮學習吧。
那男人将女子壓在身下,看起來就是要行事,卻又擡起身子,那女子玉臂擡起去勾他,卻被他一掌打掉。
他說,“跪下。”
女子含笑起身,依言跪下,那男子捧着她的頭,雙手摩挲着女子的櫻桃小口……
沈芫看不下去了,哇得吐出來,侍奉在一旁的壯漢将她頭架起,王媽媽笑道,“好好學。”
男子又換姿勢,沈芫明明看得出女子很是不适,但她仍要嬌笑着與男子調情,換得他更賣力的作弄她。
這不是尋歡作樂,這是單方面對女子的虐待,沈芫想把眼睛閉上,那壯漢雙手撐着她的眼皮,讓她睜眼。
沈芫的眼珠漸紅,忙道,“我眼睛好疼,我不閉着了。”
王媽媽眼神示意壯漢放開,沈芫終于能眨眼,房中人已經又換了場景,女子靠在桌子上,雙腿攀着男子的腰身。
“王媽媽,我覺得賣身這個生意其實是最不長久的,我們要志向遠大,做京城第一家賣感情的青樓。”
王媽媽攀到她的身上,對她耳朵吐氣,“男人,會有什麼感情?這種賠本買賣我可不做。”
沈芫覺得王媽媽洞悉的可真透徹,但是能别靠那麼近嗎?
她不适地瑟縮肩膀。
王媽媽将她領入另一間暗室,那裡看到的房間有諸多器具,沈芫思索道,“這是刑房?”
王媽媽是要威脅她,如果她不聽話,這裡的刑具就會往她身上招呼嗎?
這個房間的女人蒙着眼睛,靜靜的跪在地上,這是王媽媽要懲罰的對象嗎?殺雞儆猴?
有一男人走到她身後,雙手遊移,女子似是難耐這種癢意,嬌嗔一聲,然後男子手中的皮鞭落下。
沈芫“啊”的叫了聲,退後幾步。
女子的背部頓時多上一條紅痕,她跪姿端正,男子手持着蠟燭滴在她身上,讓她痛叫出聲。
沈芫雙手握緊,雙眼通紅,對王媽媽吼道,“你為什麼要讓他們這麼對女人?快讓他停下!”
那壯漢手搭在沈芫肩膀上,她便動彈不得。
王媽媽笑道,“可不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開門做生意,自然要顧着客人的喜好,你說,你能滿足那些客人呢?”
她手撫摸着沈芫的臉,“長得這般好看,他們折你的心就愈強烈,男人呐,就是這麼回事兒。”
沈芫怒吼道,“我是國公府的六娘子,你若是對我不利,我哥哥沈國公會把你們整棟樓都踏平。”
王媽媽将她帶到另一個房間,裡面坐着的女人若空谷幽蘭,眼神瞟過這裡,露出不屑之意。
她房中的男人正在與她交談,初時還處處守禮,不一會兒便動手動腳起來,這邊摸摸那邊蹭蹭,見她都照單收下,頓時笑得更暢快。
“昙花娘子,明日我會見到你父親,可要帶句話?”
昙花撐着桌沿,指尖泛白,冷聲道,“告訴他,讓他去死。”
身後之人暢快大笑,動作愈發激烈。
王媽媽附耳對沈芫道,“這是昙花,譚侍郎家的千金,那男子是譚侍郎的政敵,經常來昙花這裡,為的是羞辱譚侍郎。”
昙花的下巴被男子擡起,欲要吻她,被昙花躲過。
男子眼神憤怒,一掌打在她臀上,血紅的印記浮現。
王媽媽又道,“你是沈國公的妹妹,你說你哥哥的政敵會不會日日來光顧你,就為了踩沈國公的臉面。”
沈芫突然想起前世,沈玄塵将她送入東宮卻又謀反,難道就是為了送給楚鑒羞辱發洩?
豆大的汗從沈芫額頭流下,“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強搶名門貴女,還逼良為娼。”
王媽媽真心實意的歎道,“都是譚家開得好頭,女兒被拐流落煙花巷,覺得有辱門楣,接回去就要沉塘,昙花跑回來的時候,哭得那個傷心呀。”
“所以,這些都是她自願的,就是為了報複譚家。”
沈芫覺得頭昏腦脹有股窒息之感,她搖搖頭,“這不對,這不是她的錯,這也不應該是她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