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跑去郁青院和沈芷睡最後一晚,看着她很早起身梳妝,打扮成新娘子,沈芷對着銅鏡裡的沈芫笑道,“你快些起來梳妝打扮,送我出嫁。”
沈芫哈欠連天,将帶過來的木匣子交給沈芷,“二姐,這是我另外的添妝,你以後遇上難事再打開,給你個驚喜。”
沈芷親手收下,遞給粉桃,“裝進我随身的物件裡,可不許丢了。”
沈芫出去洗漱,綠筠熟練的給她梳妝,今日要穿的喜慶些,與沈芫慣常的裝扮相反。
沈芫梳妝完就自己趴在床上翻話本子,毫無正行,被紗簾擋住身形,周圍人絲毫未注意床上有人。
所以楊家嫂子進到沈芷的閨房,拿出個小冊子塞給沈芷,“你母親去的早,家中有無女性長輩,就由我來教導你這新婚之夜要做的事。”
楊家嫂子說話也是帶着顫音,看來她也是第一次教學,“男子跨下會硬起,你别蠻力抗它,也别讓它硬進來,跟夫君耳鬓厮磨一番,軟下身來再讓它進去。”
“這冊子就是房中之術,你細細研讀了,這事啊,要兩方得趣才有做頭。”
沈芷滿臉通紅,耳根火燒,她接過冊子如執燙手山芋,趕緊将它塞進首飾箱子裡。
楊家嫂子見她知曉也趕緊撤出去。
沈芫的耳根子也是燒紅,她出嫁東宮,沒帶嫁妝,僅有一個貼身包裹,帶着些芫荽種子和她存的首飾、銀子。
無人教導她這些,好在楚鑒他懂,兩人的第一次還算愉快。
楚鑒也算溫和,讓她情動後才破開身子,沒有特别痛,隻是事後腰酸背痛,歇上幾日才好。
她的話本子久久停在那頁,悄悄掀開簾子溜出去,撞見門口的沈玄塵。
楊家人見他要尋沈芷特意攔了攔,“我媳婦正在教導芷兒新婚之夜的事,還請沈國公留步。”
楊家哥哥平日素來口無遮攔,見沈國公面嫩,就與他聊起這房中之事,“我成婚時父親在我枕下放了避火圖,可我沒尋到,還好媳婦她嫁妝裡有,我們就看了她那本。”
沈玄塵問道,“女娘的嫁妝裡要包含此物嗎?”
楊家哥哥迅速接道,“當然,芷兒也是國公府沒個女性長輩,才讓我媳婦過去教導。”
沈玄塵想到沈芫,她無母家,若是出嫁誰去教她這些?想着想着耳根有些紅。
他心道,實在不行就偷偷塞給沈芫就跑,省得被她戲谑。
見楊家嫂子回來,沈玄塵與楊家哥哥告辭,去沈芷院中尋她,正撞見沈芫從沈芷房中溜出來。
滿臉绯紅,一副聽見什麼了的樣子。
沈玄塵往左給她讓出位置,正巧沈芫也往左,兩人又撞上,幾個回合後,沈芫無奈道,“哥哥。”
兩人心虛的不敢對視,沈玄塵趕緊走到旁邊,“芫娘,你走這邊。”
沈芫逃之夭夭。
沈玄塵在沈芷門口道,“二妹妹,我可以進來嗎?”
沈芷房中已有許多人擠着,為她做最後的整理,沈芷道,“哥哥進來吧。”
沈玄塵走進去,将自己應許的五百兩銀票送上,“哥哥說過要給你們每人五百兩的。”
沈芷雙手接過,塞進自己的小金庫,“謝謝哥哥。”
沈玄塵又道,“文斐然品性俱佳,哥哥也是考察過的,但夫妻過日子,冷暖自知,你若是受委屈了,不要憋着,來尋哥哥,我必會替你讨回公道。”
沈芷感動道,“哥哥,謝謝你願意照拂我。”
沈玄塵道,“國公府除你們外,我舉世無親,不好好護着你們,我枉為人兄。”
沈玄塵又介紹一遍文家的情況和他們的關系網絡,聽得沈芷無奈道,“哥哥,這些你都說過好幾遍了。”
沈玄塵才閉嘴,找到門離開。
門口催妝詩已經念起,文斐然的好友紀遙兮可是今科探花,幾首催妝詩信手拈來,沈玄塵見時辰已到,颔首讓他們進來。
沈芷蓋着紅蓋頭被沈玄塵背上花轎,沈玄塵一掃周圍人影,妹妹們都在除了沈芫,又搜索一番,在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找到她。
正紅着眼抹眼淚,周圍人都咧嘴慶賀,唯獨她哭得傷心。
花轎擡起,新郎官高坐馬上,吹吹打打将新娘子接回家中。
沈芫目光跟随着花轎,直到它消失在轉角,才抹抹眼淚,蕭钲尋到她,“今日國公府嫁女,應該開心才是,你怎麼哭了?”
沈芫氣憤道,“我舍不得我二姐不行嗎?”
蕭钲摸摸她的頭,“行行行,你做什麼都行,隻是不傷心壞了身子,那你二姐也要擔心你了。”
沈芫打掉他的手,“你怎麼來了?”
沈芷出嫁,女方這裡擺宴沒有邀請他呀?
蕭钲轉圈給她看,“我現在是國公府護衛,正在保護六小姐。”
沈芫破涕為笑。
沈玄塵見他們倆在一處,稍放下心來。
沈芫拎起裙子在庭院飛奔,宴席的客人安排在前廳,庭院這會兒正甯靜,蕭钲見她今日打扮,誇贊道,“芫娘,你着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