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如何嚴防死守,還是被沈玄塵偷摸爬床幾回。這般幾次,她考慮起一個嚴肅的問題……
“大夫,我懷孕了嗎?”沈芫滿臉正色道。
如此體寒,确實該關心子嗣問題,大夫捋捋胡須,“夫人腹内寒氣淤積,子嗣上要艱難些,不若順其自然。”
大夫這話的意思就是,該吃吃該睡睡,别求什麼子嗣了,聽天由命吧。
沈芫便道,“不如開些避孕的方子,我和夫君還不想那麼快有孩子。”
大夫摸須的手停住了,又慎重地給沈芫把了把脈,“小姐脈象不像是有癔症,怎麼說些瘋話?”
“體寒至此,還用些傷身之藥,不怕折壽!”
沈芫撓撓頭,“大夫教訓的是,可我也不想拖着病體産子,豈不是更折壽?”
大夫整理藥箱沒好氣道,“你懷上了才是燒高香!”
“你體内有一股氣為你溫養,讓這内力深厚之人每日渡氣于你,養個一年半載的,再談子嗣。”
梅大夫罵罵咧咧地背着藥箱走了,沈芫趕緊讓人把診費送過去。
綠筠道,“這大夫話雖難聽,但不無道理啊,小姐三思。”
沈芫臉有些泛紅,手放上小腹,沈玄塵他說的雙修是真的,那股内力确實在滋養她。
可每日都雙修渡氣,這頻率是不是太高了,年輕氣盛的楚鑒也沒這麼進過後宮。
雙手趕緊拍拍臉清醒,“我也不想吃藥,問問大夫有沒有什麼男子用的避孕藥物,給沈玄塵喂去。”
綠筠和藍瑛對視一眼,覺得可行。
沈玄塵自然收到國公府有大夫造訪的消息,晚膳時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今日可是身體不适?”
沈芫從飯碗内擡頭,“沒有啊,大夫就是過來把把平安脈,還說我體寒疏解不少,多虧某位内力深厚之人~”
沈玄塵盯着她的臉,不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可有醫囑?”
沈芫耳根燒得通紅,含羞帶怯地望向他,“說是讓你每日渡氣,養個一年半載對我的身體大有好處。”
沈玄塵咀嚼着這個字眼,“每日。”
為了打消他的懷疑,沈芫不得不獻身遮蓋真相,她撐着臉,擡腳在桌下蹭了蹭沈玄塵的小腿,“夫君,你看是不是得整點補藥,給你補補~”
她尾音婉轉,像是帶着小勾子,把人魂都勾了去,“妾的身子都看你了~”
采陽補陰,吸幹沈玄塵。
沈玄塵也不是未經人事了,濃墨似的兩點眼睛看着沈芫,眉眼微彎,手抓住沈芫作亂的腳,“芫娘。”
收到警告,沈芫正襟危坐。
沈玄塵取出帕子給她擦拭嘴角,動作輕柔,問她,“吃好了嗎?”
沈芫點點頭,不知道他在打什麼機鋒。
隻見那人慢條斯理地把手帕收好,雙眼緊緊看着沈芫的眼睛,讓她覺得不寒而栗。
沈芫站起身,“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沈玄塵扯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将人環在自己懷裡,“芫娘好了,我可沒有。”
沈芫埋在他胸口,能聽見他如雷的心跳。
他臉上卻不顯半分,可見沈玄塵養氣功夫。
沈玄塵雙唇覆上,有些微涼,兩人呼吸糾纏,漸漸有些急促,沈芫軟了身子,被沈玄塵雙手托住,才不至于歪倒。
她環住沈玄塵的脖頸,中場休息環節建議道,“哥,吃撐了,可否先走走消消食。”
沈芫的稱呼讓沈玄塵眼睛微微眯起,眉心皺了下又松開,“好。”
兩人就在這國公府散步,大冷天,沈玄塵給她穿好披風,又遞了個湯婆子給她暖手。
走到池塘院,沈芫指指靠涼亭的一片空地,“種上黃姜花可好,此花甚香,又與我有緣。”
沈玄塵自是依她,“好。”
沈芫又看向池塘,“當年荷豐宴哥哥一曲劍舞令人心折,夏日再跳給我一人看可好?”
“好。”
沈芫又帶他行至前世四姐信中所書他常駐足之地,“我和姐妹常在亭中嬉戲,哥哥可在這裡看過我們?”
沈玄塵目光遊移一寸,問道,“你怎知道?”
前世今生,沈玄塵仍然會做這樣的事。
她被湯婆子暖和的手牽起沈玄塵粗糙的大手,上面有練劍磨出的厚繭,和床笫間那樣,讓她内心泛起陣陣漣漪。
“哥哥,可想吃春菜卷?”
沈玄塵疑惑道,“你不是讓府中禁做此物?”
沈芫牽着他到廚房,“今日之後,不禁了。”
春菜沒有,倒有些雜菜,沈芫将其卷起,炸好,第一個撈出給沈玄塵,“哥哥,嘗嘗,可不準再丢了。”
沈玄塵滿心疑惑,他何時丢過春菜卷?
一口下去是熟悉的酥脆,還有雜菜獨特的清香。
沈玄塵天生不是好奇之人,他食盡這口菜卷,咽下最後淡淡的苦澀,問他的妻子,“沈芫,你透過我在懷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