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朝,“……”
——
籌備了幾日,聞昌到底是挑了一個衆人都有空的休沐日去國舅府拜訪。
與聞昌同行的是許夫人、聞朗夫婦。
這家子過來時,國舅府内三口人正在用早膳,聽到下人的通傳,徐淮險些沒将剛下肚的飯食嘔出來。
不過徐淮再讨厭威甯侯府的人,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不給這事實上的親家面子,所以平複了一會兒怒氣,徐淮還是讓下人把人請進來了。
威甯侯府那兒為了表示歉意,提着大包小包地過來了,那四人剛坐下不久,成堆的禮品便堆疊在了周遭。
徐淮可不是能為這麼點東西折腰的人,他冷冷瞪着聞昌和許夫人。
聞昌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虛汗,笑道:“國舅爺,許久不見啊……”
“昨日上朝不才見過嗎!”徐淮可不會順着聞昌的話往下說。
聞昌知道徐淮不愛與自己瞎掰扯,于是他也就開門見山了,“國舅爺,聞某此行是為了向你道歉的,上次我與賤内和你家初檀起了些沖突,我一時糊塗,連國舅爺也一起罵上了!”
“你這道歉可不誠心!要不是陛下娘娘在上頭施壓,想必侯爺一輩子都不會過來!另外,事情都發生十來天了你才過來,你的誠意多少有待商榷啊!”
被徐淮這麼一拆穿,聞昌的表情險些垮掉。
平素李氏最會救場,但今日,李氏難得安靜坐在丈夫身邊冷眼瞧着。
“我們家老二為了你家初檀特意去向陛下求了賜婚聖旨,小兩口成親之後也一直恩恩愛愛的,如果因為咱們兩家的不愉快消磨了情分,那豈不是……”
徐淮眼神有些波動。
他把女兒嫁給聞朝,最期盼的便是女兒可以順遂幸福,如若這件事沒有解決又或者說沒有将表面粉飾太平,女兒與女婿的感情随時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影響。
“親家公,我們家也就這麼個女兒,對這個女兒我們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你拿這個理由來說服我們收下你的緻歉,你大概是成功了。”李氏忽然出聲,“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說好聽的沒用,彼此心裡想什麼彼此也都清楚。”
聞昌眯了眯眼,猜想李氏還有别的條件。
“話已至此,你來緻歉,我們收下,不過,如若我女兒再來哭訴在你家受了委屈,我一定會在陛下娘娘那兒将狀告個徹底!”
帝後威嚴,大于一切,聞昌連忙帶着一家子起身。
“親家公親家母,往後初檀定不會在我們威甯侯府受半點委屈!”
徐清晏笑了一聲,站起了身,“侯爺,多說無益,行動見真章,要真出事,我家二弟可不會輕饒了你們一家子!”
聞昌垂眸。
國舅家的二兒子是個不輸給聞朝的好武官,他也在西北一戰立了不小的功勞,但因為西北不可無人而放棄返京受聖上嘉獎。
——
聞昌去國舅府道歉的消息在午後便傳到了長公主府。
正在看賬的徐初檀隻是應了一聲,并無多大反應,而坐在徐初檀身邊看兵書的聞朝觀察過徐初檀的反應才放下心來。
“這段時日讓你受委屈了。”
徐初檀神情傲嬌地瞥了聞朝一眼,“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和他們鬧得你死我活了。”
聞朝眼中有了一抹笑意,“看來為夫的面子挺大。”
“既然你父親道歉了,咱們回威甯侯府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聞朝,“你當真想回去?在長公主府應是更自在一些。”
徐初檀伸手撥了撥花瓶中的假花,皮笑肉不笑,“如若我不回威甯侯府去,可怎麼和那對婆媳玩呢?”
“回去給她們使絆子可以,但你得小心一些。”前段時日談過之後,聞朝也反思了徐初檀的話,如今他盡量說服自己放手讓徐初檀去處理這些家事。
“知道啦!”徐初檀笑嘻嘻地往聞朝那兒挪了挪,直到窩在了他溫暖的懷裡,“現在是越來越冷了,還是郎君懷裡舒服!”
聞朝的左手環過徐初檀的腰,将她圈在懷中。
“郎君,咱們再在這兒自在兩日再回去!”
自在……
聞朝的眼眸劃過一道暗光,他低下頭,在徐初檀耳邊道:“癸水可都走幹淨了?”
熱氣噴在徐初檀的耳側,害得她面紅不已。
“昨日就走幹淨了……”
話音剛落,聞朝便抽走了徐初檀手裡的賬本丢到了一邊去,随後将徐初檀橫抱而起,急不可耐地朝着床榻闊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