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先前所言不無道理,為彰聖恩,皇親國戚中得出一人啊。”禮部尚書又言道,誠王聞言又想自薦卻被奉嘉帝制止。
“東行下梁地舟車勞頓,老三你還是且讓你五弟替你走一遭吧。”
散了朝,誠王心中有氣無處發洩有些氣郁結悶,攔住了傅纓。
“咳咳,五弟還真是深藏不漏啊。”
“三哥多慮了,弟弟此生在北行之前還能為父皇、為哥哥們分擔是臣弟的福分,還望三哥多保重身體。”
像是想到了什麼,誠王拍了拍傅纓的肩膀,笑道:“那便有勞五弟了,他日五弟若能北行歸來,哥哥我定是要為你好生慶祝番。”一番言語譏諷之意不言而喻,傅纓淡淡一笑應了下來。
傅纓一早便來了秦府,先去拜訪了秦祁源,見書房不見蹤影便詢問喬曉玥:“表姐,先生他不在府上嗎?”
“瞧我這記性,剛才忘給你說了,阿貞他一早就帶憲兒去西山祭祀去了,他讓我給你轉達,這次你做的很好。”
“承蒙先生提點。”
“你這孩子,誇你聰明你就受着,阿貞那人我還不知道的,凡事話說三分留七分,也就難為你還能悟出他說的什麼理。”
“表姐過獎了,承憲侄兒他回來了?”
“是啊,随大國師雲遊一年有餘總算是着家了。”
“大國師他?”
“并未回來,傳信喚綿亦去接的憲兒。”
傅纓思杵了片刻後便離開了,剛到門口便迎來一人。
“來了都不再坐坐嗎?”
傅纓見他面容青白,大口喘着氣便知道他方才是跑過來的,連忙攙扶了一把,一邊幫他順氣,一邊有些責備的問着。
“你說你這小孩跑這麼快作甚。”
“聽聞小五哥哥後日便要走了。”
“嗯。”
“什麼時候回來?”
“少則兩三月,多則小半年。”
“帶上我吧。”
“覓得,此次東行是為了征服東賊,與下汛洲那次不同,歸期不定,一切未知,所以我不能冒險帶你去。”
“言城乏味,小五哥哥你帶我去見見世面吧。”秦承時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大伯父說了,等明年開春小五哥哥你過了十八歲壽辰就要北行了,三年太久了,覓得舍不得小五哥哥,所以,你現在就帶上我吧。”
望向他那雙乞求的眼眸,傅纓不舍拒絕還是答應了。
于傅纓而言,勸說秦家人同意覓得與自己同行最大的困擾便是讓梁如媛松口,果不其然剛一開口便遭到反對。
“不行,覓得這身子骨,如何再同五殿下一塊折騰。”梁如媛剛聽便立即打斷。
傅纓被梁如媛一頓吼的心裡也松弛了幾分,轉頭望向秦承時乞求的眼神又忍不住狠下心來。
“梁姨…”
“母親,兒子近來老是做夢,時常夢到阿娘,阿娘說她很是想家,兒子想替阿娘去故土走上一遭,以寬慰她的在天之靈,母親您就同意了吧,有小五哥哥保護我,您盡管放心就是了,兒子絕對不去危險的地方。”秦承時見狀假裝摸了把眼淚。
思及亡姐,梁如媛心裡很是難受,明明知曉兒子在撒謊卻還是不忍心戳破。見梁如媛不再說話便知她默許了,秦承時準備送傅纓出門,二人正商談着迎面走來一人。
“四嬸嬸。”覓得行禮道。
“外面風大,覓得還是先回去吧,我送五皇子殿下出門。”婁勉芝把人勸了回去。
待身邊沒有人後,傅纓望向這位秦四夫人輕輕喚了聲:“表姐安好。”
對于這位表弟,婁勉芝認得也突然,早些年為隆城之變平反冤屈時,她遠遠見過一眼純妃,相看兩相熟,後來在一次純妃秘密召見、交談時才得知,她竟是自己母親的胞妹,當年還是太子的陛下恐她受到牽連便替她向世人隐瞞了身份,納為了側妃。
為避免陛下猜忌,二人隻是私下相認,并未告知他人。
“表弟此行,定要保重身體,國都近來局勢暗流湧動,你如今拔了尖,定會遭到更多人的忌憚。”
“是,弟弟知曉了,多謝挂念,望表姐你也多珍重。”
“就不多送了,後日見。”婁勉芝将人送出了門口便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