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明白,舞台上的拍賣師開始介紹起青瓷蓮花盤。
遊嘉頌立刻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可别來一趟光吃瓜耽誤了正事。
聚光燈下,淡青色的盤子安靜立着,盤中心是一朵雕刻完整的蓮花,花瓣輕輕翻卷,似有風拂過,足以見得它的主人在制作是傾注了多少心血。
“起拍價500萬。”
拍賣師話音落,遊嘉頌立刻舉牌。
“2号550萬。”
“15号600萬。”
“2号650萬。”
一聲聲叫價,遊嘉頌有些麻木,這盤子這麼受歡迎。
楚思語伸過頭瞧她,正好看到她擡手舉牌。
“忠哥。”她側過身挽起身邊的王忠,“我好喜歡這個盤子。”
她白皙柔軟的小手一下一下撫着他的胸口,王忠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心都飛到她身上了,立刻将手邊的牌子遞給她,“自己拍。”
楚思語掩鼻嬌媚一笑,眼波流轉,“忠哥,你真好。”
語畢,蔥白般的手臂已然舉起。
“3号700萬。”
遊嘉頌一愣,看向楚思語,她正昂首挺胸,驕傲地與她對視。
遊嘉頌失笑,她是勢在必得的,楚思語太自不量力了。
“2号750萬。”
“3号800萬。”
兩人交替舉牌,價格不斷刷新,僵持不下。偌大的會議廳裡衆人都伸長脖子往前看,好奇誰家這麼大手筆。
叫價突破1000萬,顯然已經超過了它原本的價值。
遊嘉頌有些煩躁,楚思語明擺着是針對她。
她不悅地放下牌子,怒氣沖沖地看向一旁的盛翊,“小叔叔,你管不管?”
盛翊望向她,眉目幽深。下一秒,懶懶往椅背上一靠,朝着王忠輕飄飄道:“王總也喜歡?”
王忠一凜,立刻意識到什麼,倉皇壓住楚思語想再次舉牌的手,“别拍了。”
楚思語微愣,“為什麼?”
王忠臉色很差,直搖頭,“别拍了别拍了。”
楚思語不敢不從,隻得放棄跟遊嘉頌的競争。
“1050萬一次。”
“1050萬兩次。”
“1050萬三次。”
拍賣錘落定,“成交!恭喜2号。”
遊嘉頌微微歪頭,朝着衆人粲然一笑。
拍賣會完美落幕,場内的人陸續離場,遊嘉頌跟着侍從去後台取拍品。
楚思語不知何時跟了上來,在背後喊住了她。
侍從了然地走遠,等待着兩人對話結束。
楚思語:“你今天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最好都緘默不言。”
“你是指你跟……王總?”遊嘉頌明知故問。
楚思語臉色難看,“你不也一樣?”
遊嘉頌莞爾一笑,“不好意思哦,我跟你可不一樣,我這個可年輕了,而且……你不覺得很帥嗎?他可還是單身呢~”
“單身又怎麼樣?能娶你?”
“不能呢。”遊嘉頌佯裝難過地皺起眉,“因為,他是我小叔叔。”
“你!”
遊嘉頌眨眨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楚思語說不過她,隻好負氣而去。
—
回去的路上,逼仄的車廂裡靜得落針可聞。
盛翊極淡的聲音倏地響起,打破安靜的氛圍,“那天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嗯?”遊嘉頌歪頭疑惑不解,“哪天?”
“星輝周年慶。”
“哦。”遊嘉頌想起他那天回頭的那個手勢,原來是要她給他打電話啊。
“你有話不說,比個手勢我哪能想明白。”
盛翊眯了眯眼,轉言道:“那天為什麼不躲開?”
遊嘉頌剛想問什麼意思,突然想到他應該是指的高聰。
“我本來想等他湊過來踢他要害的。”遊嘉頌靠在椅背上懶懶道,“誰知你突然出現,我的計劃都沒來得及實施。”
“這種情況很多?”
“還好吧。”遊嘉頌聳了聳肩,無所謂道,“現代社會的惡習而已。”
盛翊沒再講話,神色清淡地瞧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
周一,臨城暴雨,狂風攜着豆大的雨珠下了一夜,直至清晨也不見停歇。
遊嘉頌化好妝,換了件墨綠色吊帶長裙,踩上高跟鞋,一手提着新買的包,一手拿着壽禮,進了車庫開車。
今天是遊奶奶的大壽,她老爸遊衡及其重視,在家裡準備了壽宴,邀請了本家和不少朋友。
白色跑車駛出車庫,瞬間就被瓢潑大雨淹沒。
雨刷不停歇地交錯落下,也難以刮掉不停襲來的水花。
遊嘉頌倒也不着急,緩緩在馬路上行駛着,音響播放着熟悉的旋律,她慵懶地輕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