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雅有月餘沒見過周知越了,十貳樓沒遇到,露營地也沒有,他像憑空消失一樣,無影無蹤。
但她不知為何竟莫名的不适應,或許,或許是因為那場不歡而散的吵架吧。
陳希宇生日宴,定在十貳樓的包間,礙于之前的插曲,林茗雅原是不想着參與的,往後漸行漸遠就好了。
沒想到當天卻接到了他的邀請,她委婉回絕,陳希宇笑了笑,答:“我們還是朋友的吧。”
她默了默,點頭應下。
淩晨的十貳樓,她放棄停車場直達二樓包間區域的電梯,從而選擇步行梯到了大廳。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強烈動感的音樂聲此起彼伏,年輕男女醉眼迷離的在舞池裡扭動。
她下意識往人多的地方看去,眼神漫無目的掃視巡遊,似是在找着什麼。
片刻回過神,她自嘲地笑了下,踏上旋轉樓梯遠離喧鬧。
推開包間門,人流交織,有同圈子裡的好友,也有她不相熟的人。湊在一起打麻将的,唱歌喝酒的,歡聲笑語,氣氛熱烈。
陳希宇最先看到她,立即笑着迎上來,“茗雅,你來了。”
她遞上手提袋,“生日快樂,宇哥。”
他受寵若驚地接過,往裡悄悄看了一眼,忙道:“謝謝。”
好友于妍看兩人站在那不動,蹦蹦跳跳地湊過來挽住她,埋怨道:“雅雅,你也太慢了。”
她原就沒想着來,随意找了個理由搪塞道:“在家睡了一覺,太困了。”
“好嘛!走呀,我們去玩誰是卧底。”
林茗雅蹙起眉想要拒絕,于妍已經拉着她坐到了桌前。
十人局,四女六男,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個酒杯,滿滿當當裝着酒,于妍拿了個杯子給她倒滿,“新規則哦,找不到、投錯票就要喝,直至找到卧底才行。”
她悠悠歎口氣,既來之則安之,玩兩局吧。
第一輪她拿到的詞是過山車。
順時針發言,第一個人說得是:“遊樂場項目之一。”
第二個發言的說:“很有趣。”
輪到林茗雅,根據上面幾個人的發言,她覺得她的詞還是蠻符合的,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想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刺激好玩。”
發言結束,沒人懷疑她,她暗暗放下心。
一輪結束,竟然所有人回答得都像一個答案。
于妍忍不住問,“确定有卧底嗎?”
在一旁觀戰發詞的小姐姐捂着嘴偷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沒找到卧底,一群人索性點兵點将,把于妍投了出去,她哀嚎着,“清湯大老爺,冤枉啊!”
發詞的小姐姐笑着宣布,“平民出局,遊戲繼續。喝酒喝酒,誰都不準逃。”
一杯酒下肚,林茗雅微微皺眉,不好喝,還有些辣口。
第二輪發言,又是相同的局面,卧底仍然沒有露出馬腳,憑感覺投票,再次把平民投出局。
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已經有一半的人出局,卧底還在潛伏着。
林茗雅揉揉眉間,道:“要不把我投了吧,我不想喝了。”
這酒度數高,又辣嗓子,許是也喝得急,這會兒頭暈目眩的難受。
于妍招呼着,“诶诶诶,投雅雅吧,她酒量不太好。”
一群人也給面子,一緻投了林茗雅,結果發詞的小姐姐一語驚醒夢中人,“卧底出局,遊戲結束。”
連林茗雅都震驚了,她自始至終沒懷疑自己是卧底。
衆人大吃一驚,“這也隐藏的太好了吧。”
她借坡下驢,笑道:“那你們不該喝一杯嗎?”
“卧底出局卧底喝才對。”
一個人架不住一群人起哄,她無可奈何地又喝了一杯。
借着上廁所的由頭,她出包間透氣。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出門在走廊上遇到十貳樓的經理。
“小姐,您過來怎麼沒說一聲。”
林茗雅揚手指了下遠處的包間,“我朋友在這過生日,來湊個熱鬧。”
“哦,明白,一會我送酒過去。”
她點頭,揉揉怦怦跳得太陽穴,“我那個包間開着沒?我進去歇會兒。”
經理立刻點頭,要迎着她過去。
她擺擺手,“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經理應了聲後離開了。
她打個哈欠,朝獨屬她的包間走去,門推開,裡面幹淨整潔,光線明亮。在嘈雜的地方待久了,換到安靜的包間十分享受。
她剛肆無忌憚地躺到沙發上,包間門忽的被推開,她立即警惕地坐起,以為是有喝多走錯門的。
身影閃現,居然是陳希宇。
她愣在原地,“宇哥?”
陳希宇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掃視一眼空無的包間,“茗雅,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她撓撓頭,略顯尴尬,“喝得不太舒服,過來歇會兒。”
陳希宇知道十貳樓是她哥哥的店,自然也能猜測到她在這裡的權利,便沒多想,坐到她對過的沙發上,道:“我陪你一會。”
她立即婉拒,“你今天是壽星,還是去招呼大家吧,我稍微緩緩就回去。”
陳希宇不甚在意,“沒事,他們正玩得開心呢。還是陪你更重要。”
他話裡有話,意思明顯,她隻好裝傻,“那還是回那邊吧,我好多了。”
她主動起身往門口走,他卻坐在沙發上不動了。
林茗雅靠近他,想喊着他回去,手腕卻忽的被他一把抓住,她下意識想要掙脫,用了用力,紋絲未動,他力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