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江祈的身影出現在寫字樓門口。
許昙如臨大敵地牽上江祈的手,雄赳赳氣昂昂:“我們走!”
她已經準備好各種應付江景銘打壓江祈的話術了!
氣勢很足,步伐極快,快到江祈邁開步子才能跟上。
他失笑地扯慢了許昙的速度。
“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速度被迫放緩,許昙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不走快一些,她準備好的話術就要被她忘掉了!
四十多分鐘後,車在氣勢恢宏的庭院大門前停下,江祈在手機上點了幾下,鐵門向内側打開。
門還是之前的那扇門,但是她身邊的人卻有了變化。
“江恒最近怎麼樣了?”許昙問。
自婚禮那天之後,她就沒怎麼聽見和江恒有關的消息了。
江祈打着方向盤,朝她瞥了一眼。
“怎麼?你很關心?”
跟現役老公問前未婚夫情況什麼的,好像是有點奇怪。
許昙連忙否認:“沒有,我就是随便問問。”
“是麼?”江祈不鹹不淡地反問,将車開進庭院内停下,“他最近在和人如膠似漆,不需要你關心。”
“哦。”
讷讷地應了一聲,許昙側身摁開安全帶鎖扣。
“咔嗒”聲接連響起,下巴卻在她擡頭的那一刻被人用力捏緊,不容拒絕的吻強勢落下。
柔軟相觸的一刹那,一聲“啵唧”在車内響得震耳。
被用力捏緊的下巴随即獲得解放。
收回手的人直起身,垂睨着眼。
“沒有下次。”
“啵唧”聲的沖擊力太強,震得許昙腦海瞬間白茫茫一片。
駕駛位的門被打開,她細品着那句“沒有下次”,手也往副駕駛的門把手上摸。
剛摸到門把手,副駕駛的門卻被蓦然拉開。
手尴尬地落在半空中,許昙擡起頭。
江家管家笑吟吟地看着她。
直到坐在餐桌上,許昙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都沒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管家意味深長的笑不斷在她腦海裡重播。
親吻被人看到就算了。
那個丢臉的啵唧聲不會也被聽見了吧……
許昙想回家了,偏偏發出這個聲音的人還若無其事地拿起筷子。
“昙昙來,吃這個。”
一雙筷子夾起幾塊鮑魚放她碗裡。
許昙回過神,朝給她夾菜的秦淮茹道聲謝。
“謝謝媽媽,我自己來就行。”
“你媽媽平時沒事就喜歡在家做幾道菜,你嘗嘗看她做的這道招财進寶味道怎麼樣?”
江景銘在一旁介紹道。
許昙嘗了一口,連連稱贊,贊得秦淮茹笑得合不攏嘴,又給她夾了一塊大龍蝦。
江景銘又介紹:“這是龍騰虎躍,你也嘗嘗。”
吃完,許昙說味道很好,秦淮茹又笑着給她夾了片藕,“也嘗嘗這道素菜味道怎麼樣。”
她邊吃邊聽江景銘開口:“這道好運連連也是你媽媽的拿手菜。”
一道又一道很硬的菜名朝許昙砸來,砸得她有些雲裡霧裡。
這晚餐她吃着怎麼有種鴻門宴的味道……
她一邊誇贊秦淮如的手藝,一邊注意餐桌上的局勢,那些被她提前準備好的話術再次回到她的腦袋裡。
“昙昙最近和阿祈相處的還好嗎?”
江景銘果然把話題拉到江祈身上了。
“相處得挺好的。”許昙回答。
“他在家裡對你好嗎?沒有惹你生氣吧?”
“他對我很好,沒有惹我生氣。”
江景銘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欣慰。
“阿祈小的時候被他媽媽慣出了點性子,不像他哥那樣聽話懂事……”說着,似乎想起什麼,臉色變了變,又很快緩和,“以後和他相處,還麻煩你多擔待些。”
許昙朝旁邊悶聲吃飯的人看了一眼。
“他挺好的,說擔待倒是言重了。”
江景銘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這頓飯吃得很平和,沒有她想象中劍拔弩張的畫面,她準備的話術也都沒用上,江景銘似乎就隻是很單純地拉他們過來唠唠家常,看看他們最近相處得怎麼樣。
飯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放下筷子。
許昙也拿起一旁的濕巾擦嘴,就聽江景銘忽然又說話了。
“阿祈在家有盡到丈夫應盡的責任嗎?”
這話聽得有些别扭,但許昙還是點了點頭。
“有的,他……挺稱職。”
“稱職?”江景銘眉眼舒展,“稱職好。”
“趁他稱職,你們也是時候要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