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漸遠去,許昙放松了身體睜開眼睛,指尖擡起,碰了碰自己的唇。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裝睡。
就像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偷親她。
這個吻,和他之前的吻都不太一樣。
沒有逗弄,沒有情欲,也沒有占有之意。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吻,普通到就好像是身體最原始的反應。
就好像,他隻是很單純地想要親她。
下床換上準備穿出門的衣服,許昙吃完早餐就去到工作室。
那件說要送給白素貞不真的赪尾色漢服成人款她庫存裡還有幾套,将S碼那套找出後,她約了上門快遞将衣服寄出。
考慮到現在這個賬号的主要的運營方向還是民俗手藝文化,許昙又另開了一個賬号,用來運營自己的服裝品牌,并用老賬号給新賬号引流。
将娃衣的開團信息分别放在粉絲群裡和新賬号上後,許昙繼續制作餘下設計稿的樣衣,為之後推出新款娃衣作準備。
娃衣團開得很順利,開團人數在兩天之内很快便過百了。
開團的時間會持續兩周,按照現在的速度來看,截團時的成團人數會不少。
許昙本來隻是打算開個小團自己做,可現在的數量她就是沒日沒夜地做,都要做上半年的時間,便開始聯系制作娃衣的工廠。
每天的日子忙碌卻有規律。
白天跑工廠了解每家工廠的面料、做工和規模,晚上的直播隔一天開一次。
就連一日三次的清湯寡水都會按時地出現在她面前。
吃着沒什麼味道的白菜排骨面,她小聲地問:
“明天可以來點鍋氣足的麼?”
江祈擡頭,輕飄飄地看她。
“清粥小菜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是嗎?”
“不是……清粥小菜也好吃的。”
許昙低頭戳了戳自己碗裡沒什麼顔色的排骨。
“可是清淡的東西吃多了,嘴裡都沒什麼味道。”
江祈了然地“哦”了一聲。
“想吃重口的了?”
又淡聲問她。
“你現在能吃重口的嗎?”
十分後悔那天晚上加餐的許昙欲哭無淚。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
“周六吧。”
“哦。”
她還得再堅持兩天。
“話說回來,我這幾天也挺清淡的。”
江祈突然意味不明地來了一句,許昙看着他碗裡和她同樣素淨的面湯,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你先給你自己做點有味道的,我自己随便煮點粥喝就行。”
他沒有回,又問了一句:
“你親戚走了沒?”
“親戚?我親戚沒來呀。”
江祈沒說話,許昙緩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
“你……你是問……”
說到一半她忽然說不下去了,明明那天她還連說了三遍。
江祈卻點了點頭,毫無顧忌地把她未能說出口的話說完。
“嗯,你的姨媽。”
熱意漸漸漫上許昙耳尖。
“還沒。”
她低下頭吃着碗裡的面,忽然無法直視那雙侵略意味很重的眼。
江祈又“哦”了一聲,問: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換個口味?”
換個口味什麼的……
明明很素的一句話硬生生被他說得有點葷。
“周……周六吧。”
許昙其實今天生理期就結束了,但他暗示性很強話語,讓她緊張到腦海裡隻有他方才說的時間。
“行吧。”
語氣有些勉強,他慢悠悠地又說:
“還得再等兩天。”
周六這一天下午,許昙終于把工廠定下。
也終于結束了她每天清湯寡水的日子。
但她卻突然開始緊張,磨磨蹭蹭地有些不敢回家。
還好許玫一通電話拯救了她。
“今晚有空?出來陪我小酌一杯?”
應下許玫之後,許昙發消息和江祈說了一聲。
【在哪?】
他問。
許昙把晚上和許玫約好的酒吧名發給他。
【行,晚上結束我去接你。】
他回。
在工作室裡等了半小時,許玫說她已經在園區外等着了。
上了車,就見許玫上下打量着她。
“許昙,可以啊。”
許昙也朝自己看了看,她身上的新中式連衣裙沒看出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哪兒可以了?”
“你終于願意給自己挪新窩了,還是個金窩!”
說完,許玫又啧啧嫌棄:“你之前找的那棟寫字樓老舊得不行,說要給換個新的你還不樂意。”
“之前那個老是老了些,但裡邊的寫字間都還挺幹淨敞亮的。”
許昙平心而論。
許玫瞥她一眼,踩下油門。
“什麼你都是挺好挺好。”
“算了,反正你也挪窩了,我算是舒心了。”
車行駛到紅綠燈停下,又聽許玫随意地問:
“你這兒的租金多少?”
“沒多少,我錢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