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上下輕滾。
許昙剛轉回去,想拿保溫袋裡剩下的飯盒,臉卻被人捧在手心裡,又轉到方才的位置。
幽暗的眸光在眼前驟然放大,許昙本能地閉上眼睛,卻發現落在唇上的吻很輕。
隻是緩慢地,
在她唇上不停輾轉。
她不知道江祈在想什麼,卻能感覺到他很開心。
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感到開心。
他的吻克制着往日的欲望,與她一遍又一遍地來回厮磨。
就好像是在跟她說——
放心,不會真來打擾你。
許昙不自覺側過身,攀着他的肩。
捧着她臉的手也漸漸向下,摟緊她腰的同時,抵着她的背。
粉色的保溫袋敞開着,裡邊的飯盒無人理會。
安靜的工作室裡,漸漸響起暧昧的水聲。
水聲綿延,欲望纏繞。
高立領上的盤扣被一一解開,完整的紅斑落在光下。
侵襲而來的濡濕讓許昙清醒,在場面即将失控之前,她将江祈推開。
迅速扣上盤扣,滑嫩白皙連着紅斑一起再次被遮擋。
“你以後不許親我這裡!”許昙想起之前的事,羞惱地瞪他,“都被人看見了!”
意猶未盡的人吐出一口濁氣,惡狠狠地輕咬她的耳垂。
“怎麼忍得住?”
可是忍不住也得忍,強行壓下難以纾解的欲望,江祈勉強把這頓已經有點涼的午飯吃完,在那張來招惹他的紅唇上親了一口,拎着保溫袋走出寫字樓。
卻在寫字樓門口,再次與馮曉童撞上。
沒有許昙在,馮曉童更緊張了,一時之間有些猶豫是該打招呼還是裝作沒看見。
可那雙淩厲的眼很快向她瞥來,讓她在光天化日之下無處躲藏。
她明明花了半小時吃飯,又在外邊遊蕩了快半個小時,為什麼還能碰上!
誰家吃飯能吃将近一個小時的!
當然,她也隻敢在心裡默默吐槽。
“姐……姐夫好。”
繃緊的聲音幹澀,第一個音節甚至有些模糊,她又重新喊了一遍。
那張攻擊性很強的臉扯出了一絲笑,朝她點點頭:“你好。”
又很快像之前一樣撇開視線。
轉瞬即逝的笑讓馮曉童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那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又還萦繞在耳邊。
她站在原地懵懵的。
轉頭看向往園區外走的人,他手上粉嫩的保溫袋與他深色的西裝實在是說不上哪點搭。
可卻讓他多了幾分人情味。
一想到這個保溫袋是為了誰,馮曉童不由得對許昙又多了幾分敬意。
馮曉童回到工作室,發現許昙在辦公桌上趴着小憩,見她來,擡頭朝她道:
“你中午可以在沙發上休息會兒,我一般是下午兩點半才開始幹活。”
“不用不用!”馮曉童忙擺手,“許昙姐睡吧,我自己再買個行軍床什麼的。”
“你别買了,我已經下單了。”許昙說,“睡吧,沒事,我這身也不好在沙發上睡。”
好意推脫太多次也不太好,馮曉童道了一聲謝後便在沙發上躺下。
雖然她還是職場小菜鳥,但是她好歹也曾經在一家自媒體公司實習過幾個月。
當時午休時間隻有一個小時,吃完飯,也就隻能在狹窄的工位上趴三十分鐘。
可是這裡……
竟然午休時間能有兩個半小時!
工位還寬敞,她甚至還睡到了沙發!
默默在心裡流下感動的淚水,馮曉童決定下午起來一定要更加賣力地學習。
以至于今晚直播結束,許昙看見她還在電腦前看着什麼。
“曉童,已經可以回家休息了。”
許昙提醒她。
“許昙姐先走吧,我在這再待一會兒。”
路過她的位置時,許昙看見馮曉童屏幕裡是她早期拍攝的古法香牌的制作視頻。
見她努力地在了解賬号内容,許昙頗有一種還好當時她沒有拒絕馮曉童的感慨。
拍了拍她的肩,許昙說:“今天已經很晚了,等你周二來再看吧。”
打了雞血的馮曉童覺得她還可以,但她沒說是因為她還想學,搬出還在工作的男朋友作了借口。
“我現在回去也沒事做,在這裡還能順便等我男朋友下班。”
許昙想起了她是有一個男朋友在隔壁寫字樓的華韻裡上班。
“他還沒下班嗎?”
許昙随口一問,畢竟現在都十點多了。
“還沒呢,他下班晚,一般都是十一十二點才下班。”
“這麼晚?”
許昙有些驚訝,但想想華韻讓人一周上六天班,倒也覺得正常。
“對呀,遊戲公司嘛。”
“而且他們最近有一款在國外很火的遊戲準備在國内公測了,我男朋友在這個項目組裡搞開發,有時候還會加班到一兩點。”
說着,馮曉童都有些心疼,微微撅起的嘴暴露了她的情緒,許昙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不過遊戲公司工資應該都挺高,幹個幾年就能攢很多錢,到時候就可以休息休息了。”
她想了想,感覺也就隻能說這些。
“那倒是。”馮曉童笑了,“他現在工資是很高,過幾年我們一起留在京市應該不成問題,所以我現在也要和他一起好好努力!”
“行,那我不打擾你了,累了就早些回去。”
見她鬥志漸漸高昂,許昙也笑了笑,和她告别後,下樓走到江祈身邊。
兩人牽着手往園區外走去,想起江祈的公司也是做遊戲的,她好奇問:
“你們公司的員工都是幾點下班的呀?”
背後正中央的寫字樓燈火通明,江祈含糊道:“每個人的時間都不太一樣,事情做完就能下班,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曉童的男朋友不是在隔壁的華韻上班麼。”
聽見熟悉的名字,江祈指尖顫了顫,又聽許昙繼續說:
“一周上六天班就算了,竟然有時候還會加班到一兩點,這人血饅頭吃得也太可怕了。”
“還好你們公司不這樣,不然我都睡不着覺,就怕公司哪個員工出事了。”
許昙說着,歎了歎。
歎氣聲很輕,卻給江祈帶來一股壓力。
“對了,都這麼久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們公司的名字呢。”
許昙好奇地轉頭看他。
“你們公司,叫什麼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