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紙條,江瓷什麼都明白了。
至始至終他們最大的誤區就是:兇手隻能有一個嗎?
既然她今天收到了“殺死”自己另一半的任務。
那麼前兩天,小葵和虞錦甯是不是也在中午收到了類似的任務紙條呢?
虞錦甯一句話誤導了所有的人。
被投票出去的嘉賓真的會被判定自動死亡嗎?
還是虞錦甯提前在晚餐時給孟星河下了毒藥?
所有的行為都有迹可循。
虞錦甯在中午餐桌上懷疑的還是楚傾時,下午卻開始針對起孟星河,将所有人的懷疑引到孟星河身上,将她票出。
虞錦甯和小葵走得很近。
研究學者理念不合。
記者将學徒的文章發表,刊登上了自己的名字。
公爵先生囚禁公爵夫人。
商人出軌。
他們每一對都有自己的矛盾。
每一位妻子都有對自己丈夫下手的動機。
江瓷手中捏緊了紙條,她收回第一天認為這是一場個人戰的想法。
這是一個陣營遊戲。
明天就該輪到林依末了。
節目組是真的很懂得怎樣讓一對夫妻産生矛盾。
第一期的時候就安排男生拖後腿,第二、三期的時候幾組在合作中産生摩擦和矛盾。
這次直接把他們放在對立的位置上了。
江瓷迅速消化了任務的信息。
将窗戶仔細調整到原來的位置,将紙條撕碎後扔進馬桶裡沖掉。
轉頭看房間裡一切沒有異常後,她調整好表情,準備出門。
出門就遇到了虞錦甯。
虞錦甯鑰匙插在鎖孔裡,擰了一半,動作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虞錦甯靠到她跟前,小聲到:“今天輪到的是你?”
江瓷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如果需要幫忙晚上投票可以……”說到這兒,虞錦甯餘光看見樓梯口楚傾時正朝這邊走來,她止住了話,拍拍江瓷的肩膀,“我回房間休息會兒。”
楚傾時走過來:“一上午都沒怎麼看見你。”
因為她故意的,躲着他。
江瓷抿了抿唇,轉身想走:“我再去一趟伯德夫人的房間。”
“嗯,剛好我也下去。”
楚傾時跟着她走到樓梯口,忽然又開口道:“可以知道你們剛剛聊了些什麼嗎?”
江瓷擡眸撞上對方的目光,心裡不由得一緊。
她依舊沒什麼表情,把頭發捋到耳後:“她和小葵走太近了,我提醒了她一下。”
“嗯這樣。”楚傾時還是看着她。
這是她這一路上第三次理頭發了。
楚傾時回憶了一下,今天并沒有不利于他的證據。
他下了幾階樓梯,停下腳步,擡頭目送江瓷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晚飯後,管家再次來提醒各位投票。
江瓷在餐桌上一向不愛講話,吃完了飯就垂着眸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虞錦甯意味深長地看向江瓷:“江瓷,你有沒有懷疑的人?”
小葵也看了過來。
她們的目光隔着餐桌在空中相彙。
對于她們三個而言,規則已經清楚。
如今剩下6人的局面,隻要江瓷的任務順利完成,她們就立于了不敗之地。
隻要江瓷提出,虞錦甯和小葵會幫她一起将楚傾時票出去。
江瓷下午琢磨了一下任務,楚傾時進了地牢,反而不方便她動手。
于是江瓷垂眸:“沒有。”
楚傾時目光投向她。
虞錦甯很自然地接下話:“現在的線索還不明确,如果這次的投票又錯了,對我們的損失太大。”
“你是怕你的分析又錯了誤導我們吧。”季修懶洋洋地靠着椅背。
虞錦甯擡頭看了他一眼,心平氣和:“我的确是不敢随意投票了。”
管家:“諸位确定要棄權嗎?”
“棄權。”
管家有些遺憾的離開。
晚上将近十二點,江瓷關上房間的燈,輕聲地開了門。
昏暗的走廊裡,壁燈搖曳着微弱的光芒。
江瓷的腳步落在走廊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她去了向益的房間。
向益離開後,這個房間就沒有落鎖,“屍體”也被管家派人收走了。
江瓷沒開燈,她在黑暗中精準地找到了床單上放在原為的匕首。
她用床單慢條斯理地擦拭着刀尖,而後揣在寬大的袖子裡。
她迅速離開這個房間,輕輕關上門,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
走廊依舊安靜。
江瓷沒有回去,擡腳走向旁邊一間房門口,輕輕敲了楚傾時的房門。
“誰?”楚傾時警惕性很高,看清了江瓷,才打開門。
他似乎有些意外。
“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