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信息少,我就拆開看了他們的幾封信。”
向益和孟星河的信件落款人都是“伯德夫人”。
早已去世的伯德夫人。
以合作為由,伯德夫人要求向益【将帕拉塞爾蘇斯之息用黑色袋子包裹,放入一樓左手邊櫃子,請在五點二十五之前,注意隐蔽。】
告訴孟星河【在六點後,晚宴開始前,去廚房最右側的第一層抽屜拿一個黑色袋子,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注意隐蔽。】
一切都串聯起來,江瓷向後靠了靠:“我的任務是把櫃子裡的黑色袋子,轉移至廚房抽屜,當時我不知道裡面的東西是毒藥。”
小葵面露震驚:“我是将廚房黑色袋子裡的晶體,倒入“砂糖”調料罐旁邊的空調料罐裡。”
林依末:“将标志着“砂糖”的調料罐和旁邊的互換位置,更換标簽。”
向益帶來的毒藥。
季修引開了在廚房工作的小女傭。
互不知情的幾人分工将毒藥轉移到廚房替換了白糖。
楚傾時的拜訪讓伯德先生要了一杯咖啡。
帕拉塞爾蘇斯之息,這個與白糖類似的白色晶體,最後陰差陽錯地被不知情的小女傭當成白砂糖加入了伯德先生的咖啡中。
而最後孟星河又将毒藥拿走,毀滅作案痕迹。
當一切串聯,作案形成。
小葵恍然大悟:“所以殺死伯德先生的是我們所有人。”
“一切不是發生于巧合。”虞錦甯蹙眉,兇手應當是背後策劃之人。”
江瓷蓦地擡頭。
她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伯德夫人。”
最有動機殺向益的是小葵,研究學者理念不合。
最有動機殺季修的是林依末,商人出軌。
最有動機殺楚傾時的是江瓷,公爵先生囚禁夫人。
最有動機對伯德先生動手的……
是被他家暴而死的伯德夫人。
這是一場死者的報複。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
這場宴會是伯德夫人舉辦的,正如一開始管家所說,伯德夫人執意要給他們準備八間卧室,是為了方便她們動手。
伯德夫人與她們四人信件聯系了許久。
她們在信件裡計劃好了這次動手的時機,分配了任務。
這場宴會一開始就是一場妻子的聯手複仇。
這也是為什麼女生的任務都是以“日記本内頁”的形式布置,而男生的任務則是虞錦甯僞造的信件。
伯德夫人籌劃了許久,隻是沒想到她會就死在計劃即将成功的前夕。
她距離自由隻有一步之遙……
小葵聽完複盤後心情有些低沉:“那我們怎麼上報給監察局?兇手是……”
“是管家。”江瓷打斷她。
“啊?”小葵不明所以,“不是伯德夫人嗎?”
“也可以是管家。”江瓷說。
虞錦甯明白了什麼,笑了出來。
……
房門再次被敲開的時候,飾演管家的工作人員心中是懵的,遊戲難道不是已經快結束了嗎,節目組都準備好打闆了,他難道還有新的任務?
門外站着林依末,他面上還是維持着專業素養的笑容:“林小姐,您有什麼事情嗎?”
林依末柔柔弱弱:“管家先生,能不能幫個忙啊,我房間的水管好像出了問題,您能不能幫我來看看。”
管家滿腦子問号。
耳麥裡導演聲音傳來:“按照她的要求來,看看她們要幹什麼。”
管家滿腦子問号的跟着林依末一路磨磨蹭蹭、慢慢吞吞來到她房間門口,門都沒來得及進去,林依末就把他擋門外了。
林依末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水管好像沒什麼問題,是我自己太笨了,不會弄,真是麻煩您白跑一趟了。”
管家一頭霧水。
而此時的花園,虞錦甯身後跟着灰頭土臉剛從地牢裡被放出來的小女傭。
“趁林依末把管家引走,毒藥和兇器我都放到了管家房間裡了。”江瓷走過來,她把外套扔給小女傭,“這邊怎麼樣了?”
小葵把日記本丢進桶裡,拍拍手:“好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本了。”
林依末從古堡裡小步跑出來。
“嚓”江瓷劃出一根火柴,扔進火盆裡。
火舌瞬間吞噬了紙張。
她們圍在火盆旁。
小葵眼睛亮晶晶的,有一點點晶瑩閃爍着。
林依末走進了些,她垂着眸想着什麼,火光在她眸中跳躍。
虞錦甯輕輕拍了拍小女傭。
江瓷盯着火舌跳躍着,一點點将紙張化作灰燼,這張豔麗的臉龐沒什麼表情,隻是眸色在火光中格外的鮮明。
火星四濺,濃煙滾滾。
一把大火将所有的證據留在了這裡。
那些灰屑飏上遠方,丢掉那些罪惡、那些不堪的過往,它們很輕又乘着風飄得很遠。
她們生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