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作曲,琴聲和很多種聲音的搭配很妙。】
【不愧是米蘭音樂學院的。】
【節目組趕緊放音源,已準備加入歌單循環。】
【這個太牛了,肯定是第一了吧。】
休息室的選手們可以看見大屏幕上的彈幕。
Leo也不謙虛,臉上挂着得意之色:“這次我的作曲主題就是人與自然,加入了很多的巧思,拍攝的時候也特意跟攝像老師溝通我的想法。”
導演的特意安排,江瓷的作品被放到最後一個進行展示。
航拍鏡頭中遼闊的雪山全景映入眼簾,于此第一聲弦音,劃破寂靜的空氣,如同破曉的曙光,清越曠遠。
鏡頭緩緩推進,聚焦到那個被白雪輕輕擁裹的身影,獨立于天地之間,衣擺飄動,少女單薄的身形堅定地與這廣袤蒼穹對峙。
首段既定的旋律後,便是充滿想象力的音符。
磅礴的生命力在弦律中炸開,氣勢整體逐漸攀升,直至巅峰,穿透雲霧,沖破雪山的束縛。
戛然收弓,最後一個音符在雪山間久久回蕩,
這是自節目開播來彈幕最安靜的片刻,直到鏡頭切換落在休息室内選手各異的呆滞神情上,彈幕才似乎活了過來。
Leo驕傲的神色不複存在,似受了重大的打擊一般蒼白。
其他選手也是恍然回神。
因為又是比賽,所以江瓷二改在弓法上加了極高的難度。
所有的曲風、設計都在這樣的蓬勃炸裂的力量感下黯然失色,
盡管主持人在直播前已經将視頻看過好幾遍,再看時依然震撼:“江老師可以簡單講一下自己的創作理念。”
江瓷看向鏡頭:“我想表達的都在音樂裡了,希望大家喜歡。”
所有作品播放後,評委依次打分點評,網絡投票通道開啟。
毫無疑問的,江瓷再次拿下第一。
節目結束後依舊是采訪,江瓷走出采訪室,那名中國選手低着頭等在門口。
他估計在那兒等了有一會兒,見江瓷出來,趕忙上前一步追上。
“江瓷老師。”中國選手遞去一本琴譜和筆,“可以要您的簽名嗎?就簽在這兒就行。”
他是個年齡不大的小男生,約莫才剛畢業不久,長了副好相貌,見着江瓷他還有些緊張。
他的實力和剩下幾位差距太大,台裡保了一輪,最終還是淘汰,沒挺進下一輪的決賽。
江瓷垂眸,在琴譜封面上簽了名。
“我六歲就開始學小提琴了,十多年了,可能就是沒有天賦吧。”他落寞地的把簽了名的琴譜和筆放進包裡收好,“以後可能不會再一直一直練琴了。”
對實力差距大到一定境界的人,是很難産生嫉妒之心的。
他甚至不能像Leo那樣,升起一點點的嫉妒之情。
像他這樣的,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隻能仰望。
江瓷閉了閉眼:“我一歲第一次摸到琴,三歲正式開始學琴,五歲時确定了自己的未來道路,我這輩子都會和小提琴一起。”
“在我二十歲之前,我的世界裡隻有小提琴。”
那個時候,每天睜開眼閉上眼,能讓她開心的、煩惱的都隻有小提琴。
确實,她的世界太理想了。
江瓷上半生是活在溫室裡的,在父母的庇護下無憂無慮地追向自己的熱愛,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也沒怎麼吃過苦頭。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什麼叫做微不足道。
不是所有人都有權力能抛下所有去追求自己的熱愛。
江瓷長睫下的眸色似水,唇角牽起的弧度難得溫柔缱绻:“我很幸運,我能找到自己熱愛的東西,并且能讓它占據我的大半輩子。”
娛樂圈這個地方,有的人想往外爬,有的人卻拼了命的往裡擠,江瓷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勸說他。
告别後,江瓷依照約定把成品視頻給許織發了一份。
那邊沒有立刻回複,許織今天有一場音樂研讨會時間與江瓷音綜撞上了,他本來那邊的研讨會已經準備請了假,是在得知這輪沒有現場演奏後,退而求其次請江瓷節目後把成品視頻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