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通信錄,【楚傾時】,客客氣氣的三個字躺在通訊錄裡。
播出這個号碼的次數寥寥無幾,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江瓷将電話播了出去,滴滴幾聲就像敲在她心弦上。
對面接通的很快。
快到猶豫的想法剛開始在心中醞釀,而她沒有時間作出決定。
楚傾時等了會兒沒有聲音,疑惑出聲:“江老師?”
“嗯……”江瓷抿了抿唇,“你……現在在哪裡?”
“今天晚上殺青,在酒店聚餐。”
“你殺青了?”江瓷明明記得他這部戲會拍到這個月底。
“嗯,和導演商量了一下拍攝順序,壓縮了時間,提前殺青了。”楚傾時回答地很耐心,“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沒事了,挂了。”
江瓷迅速挂斷電話,閉上眼睛,放松了身體,靠着車座椅背。
隻是半晌,又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劉哥,你知道楚傾時劇組今天晚上聚餐的地址嗎?”
于是她從劉哥那兒要到了楚傾時經紀人的電話,從經紀人那兒要到了劇組人員的電話,從劇組人員那兒要到了聚餐的位置。
她把繞了一大圈要來的地址報給了司機:“師傅先不回去了,去這兒。”
江瓷根據給的地址,找到聚餐的包廂,包廂門敞着,楚傾時就坐在門正對的位置……旁邊坐着一個女演員。
在江瓷将要踏進包廂的那一刻,看見楚傾時給旁邊的女演員倒了果汁,眉目含笑。
江瓷腳步一頓,像是一腳踩在懸崖的邊緣。
楚傾時這個人,虛僞、僞君子,禮貌、溫柔,他在誰面前都是細心溫柔會照顧的形象,不論是劇組工作人員、合作演員、朋友長輩,還是三年的聯姻對象……
正要出門的劇組工作人員認出了江瓷:“唉這不是……江老師您……”
“沒事。”江瓷冷冷丢下一句話,轉身就離開。
“時哥,恭喜殺青,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了。”坐在楚傾時旁邊的是同劇組的女主演,她笑吟吟地舉杯,“我們幹一個。”
“謝謝。”楚傾時接受了她的祝賀,笑着婉拒了碰杯的邀請,作勢起身,“我去敬一下導演。”
起身時餘光看見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
是刻進他腦海裡,再模糊楚傾時也能認出來的背影。
杯子擱在餐桌上,楚傾時匆匆離開:“抱歉失陪一下。”
門口的那個工作人員:“哎,時哥,剛剛江老師在門……”
楚傾時從他身邊匆匆掠過。
工作人員一頭霧水。
江瓷從酒店後門出去,站在門口打電話給司機來接。
“江瓷。”
身後有人叫她。
“……”
“我在門口看見了,我不會認錯人”楚傾時靠近她,“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江瓷隻得轉身。
楚傾時的身形覆下來,他每次朝她望的時候,那神情都稱得上是溫柔,眉眼缱绻地能讓人溺斃。
江瓷胎眸看他,又想到這個人看着别人,朝别人笑得模樣。
“你穿得太少了。”楚傾時見江瓷就穿了一件大衣還不扣扣子忍不住皺眉。
他碰了碰她的手。果然,冷得像冰似的。
江瓷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穿大衣不愛扣扣子。
“上次感冒難受都忘了?而且最近天氣降溫……”話沒有說完,江瓷忽然就勾着他的脖子親了上來。
她的吻未得章法。
雙手攀附着楚傾時的肩膀,溫熱柔軟的唇貼上來,像小動物一樣,毫無技巧性的舔舐。
楚傾時沒有回應。
他無動于衷地,等着江瓷帶着斷斷續續喘息和他分開,垂着眸看她:“這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等了很久,也可以更加耐心地等到她的所有回應。
江瓷極慢地眨了眼睛:“我是來找你,我特地過來找你……我之前說過我們倆隻是合作,但其實……我不希望這樣。”
“所以呢。”楚傾時俯身捧着江瓷的臉,與她額頭相抵,聲音輕柔地像顫動,慢慢的,循循善誘的,“江瓷,這個吻什麼意思?”
江瓷垂了眸,耳尖紅的像滴血,仍不擅長用言辭表達真正的情感:“我可以追你……”
楚傾時就笑了,哪有追人追成這個樣子的,一句喜歡都不說,一上來就親。
“江老師,沒有确定男女朋友關系是不能接吻的。”
五指穿過細軟的發絲,楚傾時摁住江瓷的後頸,讓她被迫仰頭保持索吻的姿勢。
楚傾時目不轉睛的盯着她,沒忍住又輕輕靠了過去,“但是也沒關系,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所以你不願意說喜歡也沒關系。”
楚傾時靠近的氣息溫熱綿長,牽萦進江瓷的心裡,傾洩愛欲的誘住了她,江瓷動了動唇:“喜歡的……喜歡你……”
緊接而來的卻是一個溫柔細碎的吻,楚傾時吻住了她。
他們的第一個吻,也是江瓷的初吻,貢獻給了他們合搭檔的第一部戲,那部讓他們CP爆火的那部劇。
那時婚姻關系還沒有公開,導演本着趁兩人還不熟,抱着咔咔親一頓培養培養感情的想法,兩人的第一場戲就是吻戲。
那次的親近也由楚傾時主動,吻的禮貌疏離,淺嘗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