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晝是被搖醒的,還沒睜眼就聽到一句:
“晝寶,快看窗外。”
夏晝迷迷糊糊從溫暖的被子裡坐起來,下一秒就失重,騰空而起,被某人抱到了機窗邊上。
夜色下,遼闊的海面上散落着一顆顆璀璨的珍珠,奇怪的是,珍珠還會一閃一閃。
随着飛機越飛越低,夏晝瞪大瞳孔,“珍珠”竟然是一個個星羅棋布的小島。
而且,有點怪。
直到飛機飛過了那片珍珠海,夏晝才反應過來,數座珍珠小島似乎湊成了一個熟悉的圖案,竟然是——
哆啦A夢!
“你說過,你最愛的圖案是哆啦A夢。”
身後的人很快解惑,并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唇息噴灑在夏晝的頸間,“雖然是數個小島,但它們的海下是聯通的,可以自由進出。晝寶,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哆啦A夢群島,你喜歡嗎?”
一聲聲溫柔的“晝寶”,使得夏晝還沒完全蘇醒的神經,仍在搜尋某一段遙遠的記憶,什麼時候告訴過他自己喜歡哆啦A夢的。
噢。
夏晝很快想起來了。
是她在驚夢島,而凜冬遠在太古華城的時候。
“喜歡,要說出來。”
凜冬捏着夏晝的肩膀,将她的身體轉過來,下一秒便俯身在她的唇角輕輕一啄。
“……喜歡。”夏晝反射弧更慢了,吐出兩個字。
凜冬原本隻打算禮貌性地親一下,在聽到“喜歡”二字後,卻如磁鐵一般釘在了對方幹燥的唇瓣上。
細微的電流傳入唇齒間,兩具身體都忍不住一顫。
“喜歡。”夏晝又在心裡答道。
要怎麼解釋才能讓凜冬知道,不是哆啦A夢群島,而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奪了她的魂。
在濃濃夜色的掩護下,他們登島了,并秘密進入了隔離區的檢查室。
凜冬趕在除夕前一天緊急回島,還有個重要原因,夏晝作為生人入島,需要經過一系列精密的身體檢查,所有信息都會記錄在案。
所以恢複得越好,數據便會越好,數據越好,越有利于獲得家族長輩的認可。
此時,監察室隻有兩個原住民醫生在值夜班。
見到凜冬帶着陌生女人回來,不禁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凜冬很快通過了檢查,夏晝花費了不少時間,徹底排除傳染病和緻命病菌後,醫生為她開放了唯一的入島口,凜冬吩咐他們翌日再上傳身體數據,他們掩住歡呼雀躍的心,承諾會盡量撐到明天日出。
“這是喜事,少爺。”
凜冬笑着噓了一聲,“幫幫忙,ok?”
“會的會的。”
為了生态環保,島上不設燃油車,僅有少量的環島觀光車。
此時的南半球正值夏日,海風溫暖襲人,夏晝閉上眼,狠狠地吸了一口充滿海洋氣息,養大凜冬的南太平洋的空氣,新鮮又迷人。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他們看起來很開心。”
凜冬握着夏晝的手,回到島上,他的安全感倍增,渾身舒暢了不少,香甜話都多了起來:“他們說你很漂亮,身體也很好。”
“那套體檢系統還蠻高級的。”
“對。”
這套系統是花了大價錢研究出來的,為了元珠島的原住民安全,任何帶有傳染性細菌的人或動物都别想入島,如若真有上島必要,可在周圍的浮島休養,直至病菌清除。
因為時差關系,這裡已經是深夜了,整座島都十分安靜,海浪聲時大時小,觀光車無聲地穿梭在各條馬路間,十幾分鐘後,它停在了一座橙色的中式宅院前。
宅院沒有門,院門前挂着兩個喜慶的紅燈籠,還貼着夏國傳統年畫。
凜冬交代了司機幾句,便拉着夏晝走進了宅院,夏晝還沒來及欣賞這錯落有緻,芬香撲鼻的大院子,就被對方迎着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僅有一個房間,進門是一間大客廳,沿着長長的走廊再往裡走十來米才是主卧。
主卧門上了鎖,凜冬将腕表取了下來,放在玄關的表架上,霎時間窗簾緩緩地合上,牆上古樸的壁燈一盞一盞地點亮。
凜冬走進了浴室。
夏晝環顧了一圈,仿佛置身于海洋上的一艘大船。
帶有童趣塗鴉的藍牆如寬闊的海面,白牆如船帆,油畫是大船的旗幟,而置于主卧中央的大床便是大船甲闆,而床上的凜冬——
咳咳。
夏晝打斷自己天馬行空的幻想,指着腕表架,看向剛從浴室出來的凜冬,“這是做什麼?”
“屏蔽信号,省得被打擾。”回答得幹脆直接。
夏晝:“……”
哪有人大半夜打擾别人的。
露台門是鎖着的,隐約能聽到海浪,夏晝還想去露台看看風景,就被凜冬的動作吸引住了。
他解開一顆襯衣扣,緩緩朝自己走來。
在離夏晝一步之遙時,凜冬頓住了腳步,眼微微低垂着,仿佛有許多話想說,最終還是化長為短。
“終于把你帶到了這裡。”
夏晝腦袋轟然一炸,他那雙永遠看似平靜的眼此刻仿佛有了溫度,如同一條毫無感光能力的夜行蛇,感受到熱紅外線波長後,瞳孔蓦地活過來了。
充滿危險與蠱惑。
她的心髒怦怦怦地跳,咽了咽幹渴的喉嚨,忽地說出了一句:“我也曾幻想過這樣的畫面。”
這句話猶如一顆地雷砸進凜冬的耳内,耳邊轟隆隆的,仿若第一次雙耳被海水覆蓋時那般震耳欲聾。
“噢?”
前一周的隐忍和坐懷不亂一文不值,這一刻他丢盔卸甲,一把将夏晝扯到懷裡,雙手掐着細腰往上一提,眼裡滾動着洶湧的欲望。
“難不成,你要趁着我生病——”
夏晝雙拳抵在他的胸膛上,眼尾顫動。
“生病?”凜冬貼過去,咬住她的唇瓣舔舐,“出院小結還在桌上呢,要不要我給你讀一讀。”
夏晝的唇角被舔得溫熱,休眠已久的欲/火蹭的一下被點燃,可她不想如此輕易地被凜冬帶入欲望的漩渦,她警告自己——
停下來、停下來!再往下就過火了!
但在凜冬愈發強烈的攻勢下,夏晝堅強的意志力鳴金收兵。
先親了再說吧。
兩人天雷勾地火似的,越吻越無法自持,最後雙雙栽倒在整齊的床榻上,又順着柔軟絲滑的蠶絲被,滾落到了床尾的地毯上。
“等、等一下。”
意識到哪裡不對,夏晝僅存的三分意志力叫停了這場即将開始的纏綿,“醫生交代過……一個月内,不可以劇烈運動。”
“我不劇烈。”
凜冬挺起身,将襯衣扣子悉數扯斷,露出精壯的胸膛,抓住夏晝想去遮眼睛的手,“前幾天不是要檢查身體嗎?怎麼這會又不敢看了?”
他伏低身體,啃噬着夏晝滾燙的耳廓,低沉嘶啞地問:“你不會以為誘惑我,不需要付出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