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時不時傳出啧啧的聲音,不好的預感冒上頭,岑今雨想走開,又耐不住好奇走了幾步。
村中心大樹一棵,旁邊還有幾棵小樹。往常大家就散在樹附近打牌,這會大夥基本都圍在了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好幾個人聽得起勁,嘴巴忘記合上了。
人群正中央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娘,一開口先啧啧啧:“這城裡的姑娘就是不一樣,開放得很。”
她啧完,旁邊馬上有人接着啧啧啧:“看她風騷的樣子。”說着做了個托胸的動作,引得周圍男性一陣猥亵的笑容。
“你們可小心點,他男人很會打架,吳為不是剛被打了嗎?”
“呸,周奇略就是被他迷上了,真正的好女人就該是小章老師那樣,安安靜靜不争不搶。”
旁邊有男人笑着接過話:“她那種女人不幹不淨的,如果沒那個,周奇略會幫她。”說着,左手成圈,右手食指往圈圈裡插。
“陳皮你個死人,這裡這麼多女人。”有女人笑着罵道。
“又沒有小姑娘在,怎麼你們這些女人敢做不敢當啊。”陳皮邊說着邊往旁邊的女人靠,被對方幾巴掌拍老實了,□□着轉過頭時,正好看到一臉鐵青站在圈外的岑今雨。
岑今雨認人的記性不是很好,村裡的人除非有一起幹活才知道對方名字,大部分人她都隻是面熟。
即使如此,對一些比較惡的人,她也更有印象。陳皮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成天往女人堆裡鑽,嘴巴不幹不淨。岑今雨剛來時常常湊過來,說出來的話就像摻了糖精,油膩下頭。被岑今雨罵了幾次,倒沒有纏上來,但每次見到岑今雨都要用一種色眯眯的表情。
此刻陳皮就是這樣的表情看着岑今雨,還用手推推旁邊的人,旁邊的人被陳皮推煩後才轉頭看。
人多力量大在此刻得到了體現,被他們說閑話的人就在面前,他們用心知肚明的表情互相看了看,然後上下打量了岑今雨幾眼,嘴裡“啧啧啧”幾聲。
“這不是岑今雨嗎?你一個小姑娘怎麼來了?”
“三嫂,小姑娘可說不定哦。”
“呵呵呵”“哈哈哈”各式笑聲此起彼伏。
“很好笑嗎?”岑今雨這一刻隻恨自己世上沒有枝條,不然非朝他們抽打過去。
“佛祖在天,你們在這裡胡說八道,要下十八層地獄,祝福你們今晚全部下十八層地獄,生男做奴生女做妓女。”最後八個字在村裡特别有名。
村裡有戶人家房子就在路邊,因為其房子附近有個垃圾場,有人走到他家附近,就把垃圾扔下。此戶人家就在這家牆壁上寫下:在此倒垃圾者,生男做奴,生女做妓!
丢垃圾想象大為減少。
果然馬上有人罵道:“你這個女娃,嘴巴這麼毒,小心嫁不出去。”
“你們這些人才是嘴巴惡毒,放在舊社會,都要被槍斃。為自己子孫積點德吧,早點下八十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岑今雨也知道自己這一句句有多惡毒,放以前,她一定會顧忌。自從出手打過章秋柳後,她感覺自己的世界不一樣了。
果然圍在樹下的人一個個指着岑今雨破口大罵,岑今雨捂着耳朵,一嘴一個:“我聽不見,你說什麼,說完壞話的全都應在你全家身上。”
衆人一時拿岑今雨沒辦法,岑今雨若是像以往那樣雨他們辯解,他們還能反駁過去,現在一副油鹽不進的無賴樣子。說對方不聽,打也不能打。
無所顧忌的感覺這麼爽啊,岑今雨馬上愛上了。
她後退一步,朝着衆人伸出小拇指:“你們這些愚蠢的人,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三歲小孩都比你們聰明。”
岑今雨喊出最後一句話,轉身就走,沒别的,她擔心那些人要打她。
岑今雨以一罵多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全村,中午岑今雨剛吃過午飯,不少人就沖到她家裡,看這架勢就是想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岑今雨,出來,你個小蹄子滾出來!”屋裡,岑今雨跟章秋柳正各吃各的,聽到聲音,章秋柳捂着嘴笑着看了岑今雨一眼。
“笑個屁!”岑今雨罵完不待章秋柳反應,就出了房門。
她現在罵型正濃,可不想回檔。
岑今雨出門就看到五個人,都是早上說她最兇的那幾個人。
“我還以為有多少個人呢,看來咱們大運村好人還是多,一個村就7個壞人。”
“噗。”一陣笑聲傳來,周奇略靠在這家的門上,神情愉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跑過來理論的五人,見到周奇略,互相看了看:“不是說他今天被叫去了,怎麼還在家?”
無論如何,五人見到周奇略後,氣焰一下弱了下來。
“怎麼,嘴巴吃糞了,不敢噴了。你們有什麼臉來找我,我還沒說你們誣陷我。”
“我們說的是事實!”
岑今雨皺起鼻子,用手當扇子,嫌棄地說道:“離我遠點,一嘴臭味。”
“小騷蹄子,天天勾引男人,遲早要把你浸豬籠。”被罵的人被岑今雨激得也是口無遮攔。
“自己什麼人看别人就是什麼人,我要是你們,趕緊脫離族譜,省得死後沒臉見祖宗。”
周奇略吃驚地看向岑今雨,這一句罵得可真狠,大家最在乎祖宗後代這些事。他若是知道岑今雨早上的罵話,眼珠子會不會掉出來?
隻是岑今雨一邊罵一邊往自己這邊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