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柳雖然被岑今雨打了一頓,但在岑今雨面前得意久了,良好的自我感覺沒那麼快消散。被章秋柳打了一拳,她沒有後怕,反而挺直腰想跟岑今雨理論。
岑今雨反手拿起章秋柳桌上的書,“啪”一聲給章秋柳抽了一巴掌。
“别吠,你個矮冬瓜。”
章秋柳繼續張嘴,岑今雨繼續抽。
“住口,矮醜子。”
事不過三,連續被抽三下,章秋柳捂着紅腫的臉,一臉不敢置信。岑今雨才是那個真正發瘋的人,哪有女生吵架上拳頭的!
隻會用拳頭那是蠻人行為,聰明人是靠腦袋降服别人。但現在章秋柳哪裡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最重要的是,她被岑今雨打怕了。
面對岑今雨,她毫無反駁之力。她有着正常成年人的力量,但不敵岑今雨。一年多的下鄉生活,岑今雨踏踏實實地地裡幹活,她健康有力,她一個拳頭可以把章秋柳捶倒在地。
章秋柳第一次在岑今雨面前露出恐懼的表情,不行!她要想辦法跟岑今雨分開,她不能跟岑今雨在一起住。
章秋柳一個晚上沒敢睡,就怕岑今雨半夜起來暴打她一頓,天未亮,她就醒過來了,待村裡的公雞此起彼伏地叫喚起來時,章秋柳一臉劫後餘生地推開門。
岑今雨一整天都在家,早上10點多,章秋柳就帶着梁興發回來了。到家後,章秋柳自然不敢跟岑今雨講話,與梁興發一起收拾行李,兩三個小時後,就離開住了一年多的房子。
她搬進了李大鍋家,李家人橫死的不少,但鬼怪是虛的,岑今雨是真的會打她。
岑今雨看着空了一半的房子,又是高興又是生氣。
“周奇略,你說書記是不是偏心,我叫她給我分新房她不肯,章秋柳一問,馬上同意了。”
周奇略支持岑今雨:“他腦子有問題。”
“沒錯,我要跟他說道說道,我不說他還以為我好欺負。”
岑今雨鬥志昂昂地出發了,走了幾步發現周奇略沒跟上,她回頭有些疑惑地問:“周奇略你怎麼不走了?”
周奇略看着前方遠比一開始接觸時更加生機勃勃的岑今雨,忍不住笑道:“走!”
這樣的岑今雨像一團火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破壞力十足,他非常喜歡。
岑今雨沖到村委會時,辦公室裡就書記在。書記一看岑今雨腦袋就疼:“小岑啊,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岑今雨杏眼一瞪,“為什麼章秋柳有新地方住,我問你時卻沒有,不公不正不平,你還是書記嗎?”
書記腦門被岑今雨喊得一漲一漲:“小岑啊,你先坐,有事我們慢慢說。小周啊,你要起帶頭作用啊。”岑今雨多乖的小孩,自從跟周奇略在一起後,變了!
别人看不出來,他還能不知道嗎?岑今雨會有今日改變,都是從跟周奇略走近後。
“書記,岑今雨這是解放天性。”周奇略雙手一張,拉過椅子坐下來,一臉看戲的表情。
書記吸了口煙,給周奇略一個呵呵之笑。
岑今雨不知道兩人之間的交鋒,她隻想給自己讨個公道。
“書記,是不是看我好欺負!”岑今雨像初生的牛犢,無所畏懼。
書記摸着腦袋,手裡的煙也不香了:“小岑啊,你現在可不好欺負。我知道你跟小章有矛盾,你們分開住不是你一直想的嗎?我這不是幫了你的忙嗎?”
“是喜歡,但不是……”
書記截住岑今雨的話:“喜歡就行,不要管過程如何,結果你是滿意的對不對?黑貓白貓能抓貓的就是好貓,你不用管我用什麼辦法,我就問你,現在跟小章是不是分開了?我是不是實現了你的願望。”
能當書記的,嘴巴哪個不溜。岑今雨被書記幾個快速問答問得隻能點頭,好像再追問下去,顯得自己很不地道。但叫她現在走,總不是滋味,她看向周奇略。
周奇略摸出自己的煙往嘴上一叼:“一碼歸一碼,不要混為一談,對吧書記?”
還對吧,書記要是有胡子都能吹起來,好不容易忽悠住了岑今雨,周奇略一句話,白瞎他功夫了。
岑今雨卻恍然大悟:“沒錯,一碼歸一碼,我就想知道,我想找新房時你說沒有,章秋柳一來就有。”
“小岑啊,章秋柳住的地方是李家堂屋,你懂的,那地方沒什麼人住,沒人氣,她一個小姑娘自願去那裡住,我能說什麼?”
“那我當初問時,你為什麼沒給我這個選擇?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書記能說是嗎?腦子一轉,隻能李家老房子說得一無是處。
“李家堂屋就住着李大鍋,小章過去住也是不方便,那邊很辛苦,跟你現在住的地方不一樣。”
周奇略忽然擡手往桌上一敲:“确實不方便,畢竟那裡陰氣太盛,不如讓梁興發同志一起去陪章秋柳同志吧,他們兩個不是在談對象嗎?”
事實上,下午章秋柳跟梁興發提到,梁興發以兩人畢竟未成親,要保持距離為由,拒絕了她。
書記眨眨眼睛:“這是他的自由,我們不能強迫他。”
周奇略站起來,擰着岑今雨的衣領往外走,岑今雨四肢亂舞地掙紮:“周奇略,你在做什麼,書記還沒給我說法。”
“他确實沒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他沒說。”岑今雨拼命朝周奇略使眼色:畢竟是領導,要給人面子的!
周奇略毫不在意:“他默認了。”
岑今雨和書記一起沉默了。
書記把嘴裡的煙拿下來直接摁滅。
“小周同志,你這是要做什麼,你一向勤勞肯幹,是我們大運村的标杆,下個月還要代表大運村去縣裡參加木工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