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脅好明顯,岑今雨用力摁住周奇略。
周奇略完全不接受:“既然我是标杆,那不如聽我一句,把梁興發也送到李家大院吧。”
書記被周奇略的厚臉皮怔住了,無奈苦笑問道:“你為什麼非要把小梁同志送過去呢?”
“他關心章秋柳。”“我嫉妒章秋柳。”
岑今雨打了周奇略一下,霹靂哇啦輸出:“周奇略同志一向很有大愛,章秋柳同志一人住多不方便,有個男同志在,有什麼重活可以幫襯下 ,這個人除了梁興發同志,沒人可以勝任,畢竟他倆關系不一樣。”
書記擡頭朝周奇略發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周奇略吧咋了嘴裡的煙,給書記回道:“差不多。”
一個嫉妒一個關心差不多,書記的胡子差點沒氣歪。
“我看你是看梁興發同志不順眼。”
“這可是你說的,我沒說過。”周奇略無賴地聳聳肩。
書記擡手開始趕人,等兩人快走到門口,他想起事又把人叫住。
“周奇略,木工比賽的事你準備了怎麼樣?能拿獎嗎?”
“很好,不保證。”周奇略頭也不回地回答。
出了村委會,岑今雨快跑幾步走到周奇略面前,一臉探究地打量周奇略。
“周奇略,我發現書記對你很好啊,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明明周奇略在大運村的名聲可不怎麼好,書記竟然如此看重他,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岑今雨的雙眼射出銳利的光芒。
“因為我能給他拿獎,給他業績。”
這麼簡單,岑今雨不信:“你不是不能保證能拿獎呢?”
“那是我謙虛。”
這話岑今雨更不信了,周奇略才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畢竟是自己的好朋友,忠言逆耳,岑今雨很誠懇地勸誡周奇略:“如果你沒拿到獎,他以後會不會給你穿小鞋,你現在是在透支未來,這樣很危險。”
周奇略擡頭摁住岑今雨的腦袋:“想多了,我那是吓唬他,怎麼可以讓他高枕無憂。”
這話聽得就順耳了,是周奇略會說的話,隻是岑今雨還是擔心,問道:“你真能得獎啊。”
“我的比賽對手是知青,跟他們還比不過,我不用混了。”
“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山,我覺得降低期待,沒獲獎時好接受。”
“用不着。”周奇略擰着岑今雨的胳膊,把對方從自己面前拉到旁邊,“你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回擊章秋柳吧。”
章秋柳搬出去,自然代表了這一局岑今雨赢了,那下一局呢?
岑今雨自認自己優點千千萬,自知之明便是其中一項。她啪地從周奇略胸前探出頭:“周奇略周奇略,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麼辦,等着她出招嗎?”
“等什麼等,主動出擊。”進攻也是防守的一種。
“然後呢?”岑今雨追問。
“發揮票能力,繼續散發謠言,誰先占據輿論高峰,誰先赢了。”
“這……這方法好是好,但是……”岑今雨心疼地摸着自己的口袋,她糧票本就不多,再花下去,要餓着肚子等下月的工資了。
“沒錢你可以借啊。”
岑今雨不好意思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我不喜歡欠錢,謝謝你周奇略。”
“誰說我要借錢給你?”周奇略一句打散岑今雨的感激,岑今雨又羞又怒地瞪着周奇略。
“幹嘛這樣看着我,顯你眼睛大嗎?”周奇略一臉戲谑。
岑今雨擡手就往周奇略身上打,可惜周奇略皮糙肉厚,半點反應都沒有,自己的手都疼了。
“周奇略!”岑今雨咬牙切齒地喊道。
“急什麼,除了我又不是沒人借你。”周奇略一臉輕松,痞氣的笑容看得岑今雨還想再給他一拳。
“你找章秋柳借啊。”
岑今雨這次沒有反駁周奇略,她知道周奇略是有新法子了。她雙眼亮晶晶地盯着周奇略,充溢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信任和崇拜。
周奇略眼睛一亮,聲音不自覺地高了些:“你在人多時候找她借錢,她願意借自然好,不願意借,就是小氣自私,随便你扣帽子。”
岑今雨聞言拍起手來:“沒錯,她不是一直大運村最善良的小章老師嗎,我倒要看看她這次怎麼拒絕,隻是……”
岑今雨有些躊躇:“章秋柳很會說,我說不過她。”
“放心,不用你張嘴,你張嘴直接回檔。”
“那老辦法?”岑今雨眨眨眼。
周奇略笑着點點頭,那是屬于他們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