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已經收了糧票,明天就能把事情辦好。”
“他會不會出賣我們?”岑今雨回答時身體是僵硬的。
兩人說好試試後不久,周奇略就出去找陳皮,這會辦好事剛回來。進屋後,就拉了椅子坐到她旁邊,坐得很近,她一擡手就能碰到對方灼熱的身體。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周奇略低着頭看旁邊的女孩,語氣輕松,神态懶散,襯得岑今雨如小兔子般膽小。
“像什麼?”岑今雨的話含在喉嚨裡,她的脖頸上是周奇略溫熱的氣息,癢癢的,顫顫的。
“像隻蝦,這麼長。”周奇略伸手比了個長長的姿勢。
岑今雨噗嗤一聲被逗笑了:“哪有這麼長的蝦?”
“不長,剛剛好,一米七。”
岑今雨反應過來,擡手捶了周奇略一下,這是她對周奇略熟悉的動作,但這次周奇略給了反應。
周奇略抓住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摸索着:“這麼用力,不怕把我打壞?”
“才不會,你那麼強壯。”
周奇略低聲笑起來,岑今雨不明所以,覺得自己大概說錯了什麼。
周奇略笑完倒沒有多言,隻輕輕攬着岑今雨。這親密并不過分,淡淡的柔柔的,不再強風驟雨,而是和風煦日。岑今雨慢慢地放松身體,慢慢地靠在了周奇略的胳膊上。
這對她來說是全新的體驗,更是她第一次與異性如此親密,她擡頭悄悄瞧了一眼周奇略,被周奇略捕捉到了,她趕忙低頭。
周奇略又笑了出來,把岑今雨揉進自己的懷裡,試探的吻落在了岑今雨的頭上,沒有繼續。
這是叫人覺得安全的溫馨的接觸,岑今雨的手漸漸地環住了周奇略的腰。
“周奇略,以後我們也是最親密的戰友了吧。”
周奇略嗯了一聲。
烏雲密布的大運村豁然開朗,岑今雨用頭蹭了下周奇略的胸,心裡是滿滿的安全感。
在這滿腔柔情裡,岑今雨走神了,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女将軍,手握尚方寶劍,在大運村無所不能,章秋柳見了都得躲着走。越想越美,岑今雨抓着周奇略的衣服笑得極燦爛。
周奇略又好笑又無奈地拍拍她的背。
有錢能使鬼推磨,收到糧票後,陳皮就把章秋柳可能瘋了的傳言在一群與他一樣無賴之間傳播。這些人素質低下,人品低劣,沒有機會感受章秋柳的無私大愛,傳播起謠言毫不手軟。又因為講話不幹不淨,等事情傳到章秋柳耳裡時。
她不止是瘋子,還是李大鍋的老婆。大家都說她體質特殊容易被鬼上身,就被李大鍋的老婆纏上了。
如此勁爆八卦,怎麼能不引得大家熱議。
“怪不得她忽然要搬到李家堂屋去,我就說那裡陰森森的,她一個女娃娃怎麼敢去?”
“胡說,小梁老師也陪着她一起住。”章秋柳的擁護者就不同意了。
接話的人幸災樂禍道:“天真,你的小梁老師根本不想去。你的小章老師已經不是以前的小章老師了,她已經是李大鍋的老婆,我看啊,梁興發有危險了。”
“為什麼?”
“你們想想啊,章秋柳現在可是李大鍋老婆,她肯定想跟自己老公親熱親熱,梁興發那麼大一個電燈泡堵在那,你信不信不用幾天,梁興發準得出事。”
這話一出,事情越傳越離譜,章秋柳拉着梁興發,在自己屋裡發火。
“梁哥,一定是岑今雨和周奇略幹的,衆口铄金,再這樣傳下去,我們有危險。”沒人比章秋柳更知道謠言的威力,她就是用這一手打得岑今雨在大運村孤立無援,幾乎爬不起來,若不是周奇略出現。在章秋柳的算計下,岑今雨将成為千人嘗萬人睡的村妓,如若不成,她也會安排一個人品低劣的男人給岑今雨。
梁興發心中是認同章秋柳的想法,隻是……
“應該是周奇略幹的,岑今雨同志比較單純,想不出這法子。”
章秋柳後退一步,臉色猙獰地看着梁興發:“你還在為岑今雨講話,她都已經出手打我了,還有什麼事不能做到。”
“我知道,”梁興發煩躁地抓了下頭發,“你們女生吵架偶爾動動手也正常,誰叫你們兩個人合不來。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岑今雨,我不覺得岑今雨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方法,這法子絕對是周奇略想的。”
“那又如何?”章秋柳不複以往的淡然,厲聲反問道,“岑今雨比豬還蠢,确實想不出這方法,但她沒阻止沒反對,說明她主觀上就是想害我。”
“岑今雨同志不是那樣的人,她很單純。”梁興發看着一臉怒容的章秋柳,一半覺得陌生,一半在想着該如何安撫對方。
“梁哥!”章秋柳大喝一聲,又深吸了口氣,梁興發是她的人,她絕不能把他推走。
“梁哥,”章秋柳的聲音柔了下來,“之前岑今雨把你罵得那麼難聽,做出這事也不奇怪。”
梁興發卻繼續反對:“岑今雨性格直爽,有火當面就發了,她不是那種處心積慮的人。”
章秋柳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這連日來的謠言讓她的清純面具瀕臨破碎的邊緣。
“所以漂亮就可以被原諒是嗎?”章秋柳問梁興發,她給岑今雨潑了那麼多污水,那麼多人站到了岑今雨的對面,隻有梁興發,對岑今雨一直另眼相看。
章秋柳用力瞪向梁興發,她的表情不再是一貫的垂眉善目,反而兇悍惡毒,吓得梁興發後退一步。
“小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