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工作,雖然不是老師,但後勤工作也能往仕途走。鄧有為父親又是紡織廠七廠廠長,他的家底在那裡,給他的助力不會少。
岑母特地繞開岑今雨,把家裡人召集來商量 。
“娘,小妹不回來,我們在這裡讨論來讨論去,沒什麼用。”大哥岑飛航不理解母親的做法。
“你們不知道你們小妹現在脾氣有多大,多說點就鬧脾氣不回家了,所以隻能我們先商量好,再推推她。”
岑母這話自相矛盾,不過家人沒聽出來,倒覺得有理。
“五六年前,七廠廠長的兒子就看上今雨了,可惜兩人沒緣分。前段時間今雨去飛揚大學,正好碰上了。對方現在追今雨很緊,我去廟裡問杯了,菩薩說了,你妹今年能遇上貴人,這個貴人就是你妹的好姻緣,錯過了,以後你妹嫁不出去了。”
“娘,這不作數吧。”岑飛航有點不信。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妹今年必須把親事定下來,鄧有為對你妹有意,我看你妹對他也不是半點意思都沒有,跟人出去吃了幾次飯,還收了人的花。”
這些事岑今梅知道得更多,看着母親一臉期待,她差點決定不說出真相了。
“娘,小妹能不能跟這個鄧有為成還不定,你還是讓小妹自己決定吧。據我了解,小妹單位好幾個未婚男子在追她,小妹每個人都有接觸,她也在選擇合适的。”
岑母其實也知道一些:“太多選擇,挑花了眼,還是叫她務實些,鄧有為就很好,各方面都很搭。”
岑今梅自從上次與岑今雨談過一次後,便知道小妹自己有主意。
“這事還是讓小妹自己決定吧,如果她走了歪路,我們再提醒也不遲,小妹又不是那種油鹽不進,聽不懂話的人。”
岑飛航也連連稱是。
岑母轉向一旁一言不發的岑父:“你是當家的,你怎麼說?”
“聽飛航和今梅的,今雨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她自己也在找,我們在背後指揮,隻怕她會煩。”
岑母一腔熱情,瞬間冰涼,岑今梅趕緊安慰她。
這場家庭會議,岑今雨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她還在考慮到底選擇哪一個男士與自己共渡餘生。
鄧有為與她比較熟,那一年的相處在兩人重逢後,時不時湧上心頭。對這個曾給自己帶過溫暖的男人,岑今雨的态度要更溫和。
傍晚,鄧有為很早就在稅務局的鐵門等岑今雨,接到人後,先帶岑今雨去吃飯,飯後兩人在靜谧的小路上行走。
鄧有為忽然掏出個口琴,朝岑今雨眨眨眼:“要不要聽我吹口琴?”
岑今雨微微一愣。
鄧有為又道:“還記得我以前經常給你吹口琴嗎?”
岑今雨點點頭,鄧有為的音樂曾鼓舞過她,教她不要服輸,一路勇往直前。但此刻聽着鄧有為的口琴聲,她卻想到了周奇略送的收音機和卡帶。
送上卡帶和收音機的那天,周奇略就不準她聽鄧有為演奏,把她管得嚴嚴的,而她也甘之如饴。
鄧有為吹的是一首老歌《讓我們蕩起雙槳》,他的口琴技藝與從前相比,有點後退了。
“好久沒吹了,還想着激起你的回憶,反倒弄巧成拙。”鄧有為沒遮掩,坦誠面對。
這個态度無疑赢得了岑今雨的好感,她又與鄧有為吃了幾次飯。她也在思考鄧有為合适不?
大概有了具象的某個人,想象都變得清晰。這輩子,她還能再跟另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嗎?
隻是想了想,岑今雨就接受不了。可是如果連鄧有為都接受不了,她還能接受誰?
鄧有為明顯感受到岑今雨這幾日對自己的态度冷了不少。他與岑今雨也不是第一天認識,知道岑今雨直來直往的性格,直接找了個時間當面問出。
“今雨,我做了什麼讓你不舒服的事嗎?”
“沒有啊。”
“那這幾日你怎麼對我很冷淡。”
岑今雨的視線劃到鄧有為身上,最終還是選擇了坦白。
“無論是你,還是其他男人,我發現我都沒法深交。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無法想象跟一個男人一起生活。”
鄧有為聽完,想了很久很久,才問你了岑今雨一句:“你是不是還在想你的男朋友?”
岑今雨沒有回答,也沒有驚訝。
“其實我見過你的男朋友。”鄧有為說起了往事,“那時你已經明确拒絕我了,但我不甘心,又去找了你……看到你跟一個男的關系很親密,你坐着他的自行車後面,手一直抱着那個人的腰,他是你前男友吧。”
鄧有為直直地看着岑今雨,他在等一個答案。
岑今雨笑了,笑得毫不在意:“都多少年老黃曆的事了,我跟那人早分手八百年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還想着那個人,畢竟那人看着又有錢又帥,是女人都喜歡的類型。”
“這感情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更講究你有情我有意,我跟那人,哪個都沾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