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岸汀院
泡完藥浴的鄭媛媛一身舒爽,正準備往被窩一躺一撲,攔路嬷出現。
“李嬷嬷,我這沒事了。”跪安吧您~
“安南公主答應的這麼爽快,你不怕她做不到?”
鄭媛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做不到就做不到呗,試一下而已。”
若是連她都做不到,就沒人能在短時間内做到。
李琉璃:……你能敷衍的走心一點嗎?
今晚顯然得不到答案,李琉璃轉身往外走,想想又不甘心,索性道:
“哦,對了,鄭府裡多了一股監視你的人,陸首輔家的。”
“……李琉璃,我容你靠近,容你監視,是我樂意。”
“陸簡的人算什麼東西!你若是沒有能力就滾蛋!”
鄭媛媛在憤怒,李琉璃在竊喜,“你,直乎、陸簡?”
“不然呢?”
“我去把他的人全部打斷腿丟出去。”李琉璃轉身就走。
“回來,……用不着斷腿。”
“哦。”
李琉璃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情緒之複雜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鄭媛媛心中罵罵咧咧,這些混蛋,一天八百個心眼子!
——
鎮西王府
“你說誰來了?”
為逃避采青節,出京忙碌幾日,剛回到府中的謝明珠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一樓,就驚聞噩耗。
“安南公主。”
“為何不提前給本王送信?”
“安南公主是突然來訪,沒遞帖子。”
“……請她到前廳來。”
李書茵欲言又止,“殿下,安南公主坐在您書房外等候。”
謝明珠:……
簡直要瘋!
她才十八歲啊!十八歲!
成什麼親,結什麼婚?!
“讓廚房做點吃的送過來。”
謝明珠垂頭喪氣往書房走,見到安南公主一臉惬意的坐在她書房門口喝茶,這種喪達到了頂點。
安南公主挑眉,“謝明珠,你不歡迎我。”
“安南姑姑,别鬧。”
“那你别這副喪夫的表情啊?”謝靈漪在心中合實雙掌,菩薩莫怪,她想說喪父來着,沒敢。。
“哦,原來我有夫可喪啊,敢問是哪位壯士?”
“謝明珠你問我要夫君?沒搞錯吧?”
“不然呢,你來幹嘛?”
“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給宮裡遞了份折子,要求在《太學》開設個女班。”
哐當!謝明珠手中的劍落地。
這是愚人節吧,這真的不是愚人節嗎?!
“謝靈漪,你瘋啦!”
謝靈漪淡定點頭,是有那麼一點,若要追溯,大概在得知李心桐死訊的那一刻,她就瘋了。
謝明珠瞬間覺得這個世界不好了,全是瘋子,安南公主是,她父皇是,連她母後也是。
“你是想我死吧!凡是從《太學》畢業的學生,都能入朝為官,你這不是要開設女班,你這是要撕了我,讓女子入朝為官!”
“……我會被滿朝文武的唾沫淹死的。”
大烨又沒有進行過女權活動,女子覺醒都沒完成,就想一步登天,這麼能,你怎麼不上天跟太陽肩并肩。
安南公主淡定的看現任鎮西王發瘋,并決定不改初衷。
“明珠,教你件事,大烨往大了說是大烨百姓的大烨,往小了說是姓謝的大烨,隻要你父皇同意并堅持,滿朝文武的意見那就是個屁。”
日常被大臣們噴成狗的謝明珠,愣得眼珠都不會轉了。
好像很有道理,可一細想,還是有道理。
難怪她母後對那個位置執念如此之深,“那要如何讓我父皇同意并堅持。”
“你寫份奏折,明日在朝堂當場奏請,挨罵是肯定的,你隻管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甯死不屈的挨罵态度即可。”
“早朝後,我自會說服你父皇。”
謝明珠:……
又将達成隻有她受傷的世界嗎?
“……我這鎮西王當得多少有點憋屈。”
“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手中沒有權利。”
“腦子這不是還在嘛,好好幹。”說完,安南公主起身就走。
這灑脫又無情的背影,看得謝明珠眼角直抽抽。
——
翌日早朝,年輕的鎮西王殿下果然不負衆望,挨遍了文武大臣的罵。
哦,不對,有個人沒罵,陸首輔保持沉默來着。
重臣們在早朝罵完還不算,還想到禦書房繼續,然後,沒有然後了。
親眼見到安南公主進了禦書房,所有人都不動了,美曰其名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