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眼前這個謝新滢不願意娶他的女兒,他也沒必要硬逼着賜婚,寒了功臣的心。
于是承文帝便試探的開口到:“淑兒,朕覺得這朝中還是有很多人才的,不若哪日舉辦一個宴會,咱們好好的認識一下這朝中的青年才俊?”
岑椋本以為自己開口了,自家女兒岑淑肯定會順着他的話接着往下接,然後翻過與謝新滢賜婚這件事情。
畢竟在他的印象裡,淑兒可是一個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子,定然既不會為難他,也不會為難這朝中的大臣。
可惜岑椋似乎對岑淑的了解還不夠多,在他本以為岑淑會給他台階下時,岑淑卻并不理會岑椋的這番話。
反而拿起随身的團扇,輕輕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随後驚訝的向謝新滢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謝大人居然還遇到了這種人嗎?不若謝大人告訴我他們的名字,本公主常年混迹市井,說不定還認識他們二人。”
聽到岑淑這話,謝新滢都震驚了,她覺得這個三公主怎麼抓不住重點。
“現在是糾結這兩個人是誰的問題嗎?難道不是應該反思一下,我是跑錯擂台了,才不小心得了這個頭名,實際上重點在于我不想和她結婚嗎?”
謝新滢真是搞不懂,這個三公主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不過此時她畢竟身處皇宮,她的心中雖然如此想,但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告訴了岑淑,這兩個人一個叫向萋萋,一個叫裴遠。
尤其是那個向萋萋,就是浮莘城中,向家武館的女兒。
謝新滢本以為自己回了岑淑,接下來這個三公主應該也不會纏着自己要賜婚什麼的了。
可誰能想到,岑淑居然當場說,浮莘城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向家武館。
“謝大人,你該不會是為了拒婚,故意杜撰了這麼一個故事吧!這樣不好,往小了說,你隻是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可往大了說,這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這個詞岑淑一開口,謝新滢立馬就跪在了地上,向承文帝解釋道。
“陛下聖明,下官所言句句屬實,如有謊言,必然天誅地滅。”
說到這裡,謝新滢擡頭看見了一旁的權書言,随後接着補充道。
“陛下若是不信的話,當日世子也在場,他也見過向萋萋和裴遠二人,陛下直接向世子詢問,也可證明臣的清白。”
聽到此事居然還和權書言有關,承文帝立馬轉身便問起了權書言。
“書言啊!謝新宜說的是真的嗎?你是不是也見到了那個叫做向萋萋和裴遠的人?”
“回陛下,臣并沒有見過,當日臣雖然和謝大人一同返京,但臣一直都待在自己的馬車中,并未出來。”
說到這裡,權書言還特地來到了謝新滢的身邊,一臉震驚地問到。
“謝大人,這明明是沒有的事情,你為什麼還要說本世子也見過呢?本世子今日便要問問你,這明明沒有的事情,你為何要這樣說?難道是真的不怕欺君嗎?”
不得不說,權書言這麼一番表演,還真是挺犀利的。
有了他這麼一番話,都别說去調查了,現在都可以直接認定,謝新滢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對此,謝新滢一時間,與在場的人相顧無言。
而承文帝呢?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謝新滢,又看了看對謝新滢勢在必得的女兒岑淑。
他此時也不想追究什麼欺君不欺君了,形勢已經很明朗了,知道岑淑向來與這些兄弟姐妹們關系要好。
岑椋明白,權書言與岑淑如此,大概率就是一定要讓謝新滢尚公主。
“罷了罷了,淑兒都做到這樣的份上,他就滿足淑兒算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岑椋一臉威儀的開口道。
“謝新宜,你雖犯了欺君之罪,但念在你赈災有功的份上,功過相抵。”
“今日你若是願意尚公主,那朕就不追究你這欺君之罪,反而還要為你加封!不知如此,你意下如何?”
眼看岑椋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在場的人不論岑淑、岑澤還是權書言,他們都覺得謝新滢肯定會答應這個條件。
畢竟一邊是欺君之罪,而另一邊卻是尚驸馬的加封,一般人應該都知道該怎麼選,才是對自己,也是對家族最好的選擇。
就連岑椋自己,也是對自己開出的這個條件十分滿意,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選擇。
可謝新滢偏偏不是一般人,他不僅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岑椋的提議,還爆出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陛下,臣今日所說,句句屬實,并不明白為何世子要如此誣陷于我,不過臣問心無愧。”
“臣明白陛下所言,句句皆是為了下官好,可這樣的好,臣受不住。”
“臣聽聞陛下與先皇後感情甚笃,難道今日陛下就要如此亂點鴛鴦嗎?”
謝新滢的提問,振聾發聩,一時間還真把在場的人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