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縣知縣?”
權書言不由得發出來了疑問,明明是承文帝一心要讓謝新滢當女官進入朝廷,可如今卻隻給謝新滢一個遠在大梁北部偏遠地區的從八品知縣的官職。
要知道桂縣可以算得上是大梁最北邊的小縣城了,那裡不僅地處偏僻,幾乎沒有什麼功績可做。
這一去,說不定幾年沒有業績,謝新滢就回不來京都了。
難道,陛下是真的覺得謝新滢可以把那麼偏僻貧困的地方做出功績來?
他真是有點看不懂自己承文帝了。
也許是看出來權書言的話中似乎有疑惑和震驚,岑椋不由得反問道。
“怎麼,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承文帝的眼神涼薄而又略帶一絲不容置疑,權書言隻是稍微擡眼一看,便立刻打消了剛才打算提問的消息,轉而恭謹的開口道。
“陛下,臣覺得并無不妥,若是陛下覺得沒問題的話,臣這就讓人去拟旨,通知謝新滢即刻出發上任。”
“倒也不必這麼急,拟旨的事情可以去做,上任的話,不急,等這任桂縣的知縣期限做滿,再考慮也不遲。”
“諾。”
随着權書言一聲“諾”字後,推舉謝新滢入朝為官便有了結果,這件事從此也便結束了。
就在權書言打算開口告退時,承文帝突然指着右邊案牍上那一摞奏章,随意的開口說道。
“對了,這些奏章你順手發下去吧,此前太子雖有錯漏,可他畢竟剛剛才獨立接受國事,犯錯也是情有可原的。”
“要朕說,還是底下的人沒有及時把消息遞上來,不過若是有錯不罰的話,确實有點難以服衆。”
“既然如此,你下去轉告太子,讓他閉門思過個五日,然後再罰三個月俸祿算了!”
說完這話後,承文帝便擺擺手讓權書言下去了。
踏出毓華宮的大門,權書言望着身旁替他拿奏折的小太監,随手便翻開來一本。
果不其然,是彈劾太子此前失職的折子。
本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風平浪靜,權書言還以為承文帝不打算處罰太子了,沒想到今日便有了處罰結果。
不過想到剛剛承文帝所說,太子犯了如此大的過錯,居然隻是禁閉五日,罰俸三月。
權書言想想朝中那些暗暗對太子有異心,常常彈劾太子的那些人,要是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嘴臉,他就覺得好笑。
“哈哈!”
淺笑了一下後,權書言便離開了毓華宮。
沒有人知道,在毓華宮大門的一處角落,三公主岑淑緊緊的盯着權書言離開的背影。
确認權書言真的已經離開後,岑淑喚來了自己的貼身婢女月芽,悄悄的耳語了幾句後,月芽便離開了。
畫面一轉,在毓華宮中剛剛打發走了權書言的承文帝,正在努力的批剩下的奏章。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越批越困。
恰巧此時三公主岑淑進來了,她看見犯困的承文帝,細心且溫柔的問道。
“父皇,您可是困了?這些日子女兒見您如此辛勞,要不您還是歇一會再繼續吧?”
岑淑一邊說着這話,一邊則用手中的帕子放在了口鼻處,看着似乎有點奇怪。
不過此時的承文帝頭腦發昏,實在是注意不到這麼一點小細節。
聽到岑淑這話,恍惚間,承文帝想到了已逝的先皇後,當初他批折子批累了,先皇後也是勸他要注意身體,讓他歇息一會再批。
想到此處,承文帝便順勢讓人扶着他下去休息了。
等到承文帝下去後,岑淑便立刻來到了殿内的香爐處,讓人把這爐香倒了。
殿外,負責倒香的宮女望着手中這爐剛剛添過,還沒有燒多少的香,不由得起了心思。
“都說宮中的東西都是頂好的,反正這爐香是公主說了讓倒的,不如我把它留下自己用,也不算是暴殄天物!”
這樣想着,那名小宮女便偷偷把那爐香留了下來,偷偷拿回了家。
……
霧氣朦胧間,此處像是一片鄉野山間,承文帝用雙手揮開四周的白霧,卻怎麼也揮不盡。
不過走了幾步後,承文帝突然發現,前方好像有一紅衣女子在翩翩起舞。
煙霧缭繞之中,那紅衣女子舞姿曼妙,卻始終看不清人臉,勾的人心裡癢癢的。
最終,承文帝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然跟了上去。
三步,兩步,一步。
終于,承文帝走到了那名女子的面前,正當他想仔細看看,那名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時。
一張沒有臉龐的骷髅頭,直面承文帝的眼前,立刻便把承文帝“吓醒了”。
沒錯,剛剛的一切都是夢。
夢醒時分,承文帝望向四周,原來自己還是在毓華宮中。
“來人,快傳蘇玄清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