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那不是有底下的人嘛,再不濟,不是還有那個謝新宜嘛!”
說到這裡的時候,權書言能明顯感受到太子對謝新宜的不喜。
其實這也能夠理解,畢竟太子當初以為,自己勸了權書言推謝新滢入朝為官,可以得到謝家的支持。
誰能想到最後的最後,兩邊還差點結成了怨。
此次春闱,承文帝雖然指定了權書言為正主考,可謝新宜卻是副主考。
想到那個誰都不給面子的謝新宜,太子的心裡就感到一陣心煩。
看到太子如此表現,權書言隻當他是閑的沒事,想來他這裡吐槽放松一下,也就沒把太子放在心上。
誰成想接下來,太子卻是直接問了權書言今年春闱的考題。
當時聽到這話,權書言就感到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畢竟太子好好的,問今年春闱考題幹什麼?可接下來太子卻說。
“表哥,實不相瞞,我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優秀,想看一下父皇會出什麼題給今年春闱的考生。”
“你想啊,朝廷為國選材,日後也是與我們一同在朝為官,這考題我又不拿去幹什麼,就是自己看看而已。”
說完這話,太子還連連向權書言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洩密。
看到太子如此誠懇,再加上二人之間也不是外人,權書言一時鬼迷心竅,便把春闱考題拿給了太子相看。
思緒回到現在,想到本次考題洩露的如此嚴重,權書言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看出來了權書言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承文帝心中咯噔一下,心裡真是默念,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不一會,嶽安帶着人進宮了,承文帝當即便示意嶽安開口。
聽嶽安的意思,謝新宜确實是沒有什麼機會洩露考題,可緊接着,嶽安便有些欲言又止,不敢再接着說下去了。
看到嶽安如此,承文帝先是放了謝新宜離開,随後則是遣散了殿内的所有人,隻留下了嶽安和權書言。
除此之外,承文帝還特地吩咐了人關上了勤政殿的大門。
等到在場沒了無關人員後,嶽安這才鄭重開口道。
“陛下,臣經過一番仔細調查後,臣發現,此次春闱考題洩露一事,是太子所為。”
嶽安這話一說出口,承文帝就控制不住的站起身來到了嶽安的面前。
此刻的承文帝雙手揪住嶽安的衣領,他的臉上滿是不信,不停的搖晃着嶽安,嘴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
“嶽安,你是不是調查錯了?怎麼會是太子,太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可惜無論承文帝如何對待嶽安,嶽安都是堅持自己的說辭不動搖,把此次春闱考題洩露一事,歸咎于太子身上。
眼看這确實是事實,承文帝便放開了嶽安,轉而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是真的想不到,這事居然是太子做的。
在嶽安沒有進來前,他甚至想過,是不是權書言在府上的時候,不小心把考題給洩露了出去。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事最後居然是太子幹的。
眼看承文帝的心情已經平複了一些,嶽安便認真向承文帝展示了自己目前已經掌握的證據。
權書言對此也沒辦法了,本來他還想着,若是嶽安沒什麼證據,大不了他把這件事情扛下來,畢竟他是怎麼也不能真的讓太子負責的。
可如今面對這鐵證如山,他也隻能是把當初的事情合盤脫出了。
不過為了太子的聲譽,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抗下了所有,主動表明是自己挑唆的太子。
因此,太子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有了權書言這番話,這件事情差不多到這裡就結束了。
在承文帝的默許之下,嶽安把權書言帶走了,并且将他放入了刑部的大牢,等候接下來的處置。
而等到嶽安和權書言走後,太子則被匆匆召進了宮……
浮莘城,謝府。
當謝新滢匆匆趕回家後,得知自家便宜弟弟已經和權書言一起,因為春闱舞弊案被承文帝召進了宮。
她本想着,要不去找一下三公主岑淑,畢竟三公主再怎麼說,也是權書言的表妹。
雖然她們謝家和三公主沒什麼關系,可權書言有關系啊!她可以借着三公主打探一下宮裡的消息。
畢竟自家便宜弟弟隻是一個副主考,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該是正主考先負責。
誰成想不等謝新滢出發去找三公主,自家便宜弟弟卻先回來了。
姐弟二人一見面,不知道為什麼,謝新滢真是忍不住給了自家便宜弟弟一個大大的擁抱。
“新宜啊,你可算是回來了,真是把人吓死了!”
聽見謝新滢這話,謝新宜哈哈一笑,表示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然後便帶着謝新滢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