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嶽安以及權書言,早就被承文帝弄到了刑部大牢。
沒了外人在場,承文帝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場便将嶽安拿來的各種證據摔在了太子的臉上。
面對如此鐵證,太子似乎還是執迷不悟,嘴硬的說道。
“父皇這是何意?兒臣不明白,此事不是已經有定論了嗎?表哥已經承認了,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父皇為什麼還要如此對兒臣?”
聽到岑澤這話,承文帝突然反應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當時隻有他以及權書言和嶽安三人在勤政殿,太子為何會知道這件事情?
“你在朕身邊安插了眼線?”承文帝不敢置信的問到。
“父皇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兒臣隻是怕,萬一父皇哪次突然有急事,兒臣也好及時了解父皇的心意,急父皇所急,憂父皇所憂嘛!”
太子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為了岑椋着想,若是忽略掉這件事情的本質,還真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面對如此的太子,承文帝的臉上先是一臉的震驚,随後居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勤政殿内,太子一時間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分,把父皇給逼瘋了?
可轉頭他又一想,自己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太子了,父皇遲遲不退位讓賢,這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此次就是想借春闱這個事情,展露自己的頭角,好讓承文帝明白,讓他給新人騰位置的重要性。
如今若是父皇真的腦子出了問題,他是一定會好好為父皇管理這萬裡江山,并派人為他認真治療的。
可惜太子想的終究是太早了,承文帝其實并沒有瘋,他隻是太過激動了而已。
雖然承文帝覺得,太子往他身邊安插眼線的這件事情,确實不太好。
但往深了想,這不就證明,太子終于是開竅了,明白了該如何運用手裡的權力。
靠着自己心中對先皇後的濾鏡,承文帝硬是給自己洗腦,把這件事情當成是太子終于長大了的标志。
并且念頭一轉,承文帝想着,反正這大梁江山,最終都是要交到太子的手上,他就簡單提點一下太子,然後接着放權給太子,讓他好好曆練一番算了。
這樣想着,承文帝先是假意訓斥了一番太子,緊接着便告訴太子。
“這次春闱,有你表哥替你擔責,我就不和你追究了,明日上朝,處理完這次春闱的事情,你就重新監國吧!”
說完這麼一番話,承文帝便擺擺手讓太子退下了。
踏出勤政殿的大門,太子回過頭望了一下勤政殿的大門,心中不由得暗喜,覺得自家妹妹岑淑果然是誠不欺他!
就在春闱考試前幾天,太子來到了岑淑的公主府内閑逛。
他瞧見岑淑居然在組織自己府上的下人識字什麼的,一時間他覺得挺新奇的,便向岑淑詢問起了原因。
岑淑告訴他,雖然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公主府,可若是府裡人人都能通些文墨,她住在這公主府,自然也不會感到無聊。
畢竟若是整個公主府都是一些大字不識的下人,她可就連一點樂趣都找不到了。
并且岑淑還告訴他,這點小事對她來說,自然是随随便便,一句話的事情,可對于那些下人,卻是會真正把岑淑放在心上,更加盡心盡力的為岑淑辦事。
像他們這種身處上位的人,自然是要培養一些心腹之類的人,這樣才會讓自己的生活過的更愉快。
說完這些後,岑淑恰巧提到了本次的春闱考試,當時她隻說,春闱考試是為國選才的。
若是真有什麼青年才俊,還希望太子替她好好留意一番,她好選一個如意郎君。
聽罷岑淑這話,太子從公主府離開後便想着,要不把手伸進春闱中去。
正好他也有一些認識的朋友,太子覺得他們的能力不錯,可卻屢屢因為科舉考試不中而不能入朝為官。
太子想着,若是自己把考題給了他們,等他們入朝為官後,還不得唯自己馬首是瞻。
這樣也算是為自己積累了一批人才了!
當然了,他這也隻是想想罷了,真要讓他去幹,他還是有點不敢。
不過前幾日他去上香,卻是路遇了曾經拒絕了承文帝的蘇玄清。
當時太子隻以為那是一個招搖撞騙之徒,并未下車理會他,隻是簡單讓人給了點銀子,派人打發他。
誰成想蘇玄清卻是給了太子一塊玉佩以及一張紙條,随後便離開了。
太子看到那枚玉佩似乎曾經在承文帝那裡見過,便拆開了紙條,隻見上面寫着。
“天命所歸,随心所欲!”
看到這張紙條,太子的心遲遲無法安靜下來。
經過一番仔細打聽,這人居然還拒絕過自己的父皇,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得道高人。
有了高人這番指點,太子便放心的去做了。
隻是讓他也想不到的是,此次春闱居然鬧的這麼大,那個刑部尚書嶽安居然膽敢告發自己。
再加上之前與嶽安有過一點不愉快的事情,新仇舊恨。
一想到那個嶽安,太子的心裡就感到難受,想着等自己登基後,一定要好好給嶽安點顔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