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完對此事的處置後,承文帝便宣布了退朝。
衆位大臣紛紛收拾收拾便打算歸家,而被貶了官職的段澤,則是癱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看到從他面前經過的嶽安,他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緊緊抱住了嶽安的大腿,随後聲淚俱下的懇求道。
“嶽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行行好,去向陛下求求情,我真的不能被貶官。”
“我家中尚有妻兒老母在京,真的不能去沂州啊!”
看到段澤如此,嶽安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良久,他才松口答應到。
“你知道的,陛下的決定,沒有人能更改,不過你放心,你去了我會幫你照顧你的妻兒還有老娘的。”
說完這話後,嶽安便狠心扯掉了段澤抱着他的大腿,随後便離開了。
不遠處,親眼看到這絕情的一幕,三公主身旁的婢女月芽不解的小心問道。
“殿下,明明段侍郎隻是被貶到了沂州,陛下也說了,過幾年讓他回來。”
“怎麼嶽尚書那話的意思,像是他回不來了一樣?”
聽到月芽這話,岑淑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随後輕笑了一聲,然後嚴肅說到。
“有些事情呢,并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在這宮裡,你知道什麼最難得可貴嗎?”
話題轉的如此之快,月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面對自家主子的詢問,她簡單思考了一下,随後試探的問道。
“不該問的别問?”
聽到月芽的回答,岑淑回了一句“聰明”,便帶着月芽去了毓華宮。
而這邊的太子,他在承文帝宣布下朝後,立刻便想趕回自己東宮的書房,想去看看自己的書房裡,到底有沒有那所謂的證據。
若是沒有,那還罷了。
可若是真有,太子是絕不會讓它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
可惜不等太子往東宮趕去,承文帝身邊的人卻告訴太子,陛下此刻正在毓華宮中等太子過去。
希望太子能夠立刻趕去毓華宮,不要讓承文帝久等。
聽到這話,太子明白,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哪怕剛才在朝堂之上,承文帝明顯是偏幫于他,可岑澤明白。
經此一事,承文帝的心裡肯定對他有了忌憚。
不過轉頭太子又想到,反正自己确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隻要自己可以和承文帝解釋清楚,那麼應該就沒有事情了吧。
畢竟父子之間,哪有什麼隔閡嘛!
這樣想着,太子便一臉輕松的朝着毓華宮走去。
殊不知等待他的,将會是承文帝對他第一次的失望。
剛踏入毓華宮的大門,“嘭”的一聲,毓華宮的大門就關上了。
岑澤不由得四處張望了一番,在發現宮中的人都不見了的時候,他的心裡沒由來的産生了一絲恐懼。
可很快他就又想到,這次可是自己的父皇喊自己來此的,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當然了,他也在自己的心裡安慰到。
這裡不僅是他妹妹岑淑的地方,更是她早已過世的母後曾經住過的地方。
他不覺得自己的父皇會在這裡對他做什麼。
果不其然,岑澤向前走了沒幾步,便聽到了承文帝的聲音。
“澤兒,到這裡來。”
聽到承文帝這話,岑澤覺得自己妥了。
畢竟他已經好久沒有聽過承文帝喊自己的名字了。
記得上一次承文帝主動喊他的名字,還是在他十二歲之前。
可後來承文帝卻說,身為一國太子,喊他太子,才能時刻警醒他,讓他明白自己身為太子的職責。
今日聽到承文帝再次喊他的名字,太子覺得,承文帝一定是沒把朝會時發生的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想到了這裡,太子自覺自己如今已經揣摩到了聖意,便十分輕松地朝着承文帝話傳來的方向走去。
可剛走到那裡,岑澤就傻眼了。
此刻擺放在他面前的,是先皇後,也就是太子的親生母親的牌位。
承文帝此時背對着太子,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再加上背後那道若有若無的視線,他猜測,應當是太子過來了。
于是隻見他緩緩轉身,随後語氣平淡的說到。
“來了,給你母後上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