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被姜汾推着離開了。
姜汾本來想一邊推着吉吉,一邊假裝沒看見聞行默默離開的,結果被聞行當場抓包。
“你去哪兒?”
或許有人天生就是笑面虎,即使姜汾在努力裝作看不見眼前的聞行,也無法忽略他嘴角無法隐藏的笑意。
姜汾被他陡然出現的聲音略微吓了一下,然後尬笑着被迫停留在原地,看着吉吉走遠。
“父親明日就啟程回徐州祖祠,今日自從聽了闫郎中的話後便再也沒心思出來了,你可以放心實施你的計劃。”
姜汾悶着不做聲,像是在陳述自己沒有任何計劃的純潔心靈。
“還有就是,”聞行一直在觀察姜汾的臉色。看出來她有些不願意在這個話題多做停留,便轉移開了話題,道:“嶽父剛剛托人送消息來,想讓你回去看看他們,如果你不忙的話,最近便可以動身。”
對于去姜府這件事,姜汾知道不可以拒絕。但她明白,去的話就面臨着又要開辟一個新地圖,到時候與自己牽扯的人物關系就會更多,這無疑會讓自己完成系統任務的難度大大提高。
内心一百個不願意,表面都得裝得心甘情願。姜汾甚至還反過來邀請聞行:“夫君,你願意一起去嗎?我一個人回去有些怕。”
她故意把話說得嬌滴滴的,就是想要惡心一下聞行,未曾想聞行笑得更深了,道:“我還以為你不願意我去,既然如此,我後天軍營中事務較少,屆時我一定陪你去。”
“不用不用。”姜汾沒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隻能慌忙解釋:“你作為我國大将,保護一方平安,我的小事怎麼敢讓你操心?”
說罷,姜汾便慌慌張張逃走了。
倒是留在原地的聞行第一次沒挂住笑臉,他看着姜汾離去的背影,驚訝地發現,原來一個正常人臉可以紅得如此徹底。
……
【恭喜宿主,趙大戰喜愛程度達到百分之七十五。】
臨近天黑,濃密的黑雲積壓在陰沉沉的天空,姜汾把窗戶打開,一陣微風拂面,吹散了積聚一下午的悶熱,不過旋即之間,清涼的雨水便傾盆而下。
姜汾終于感受到了一絲涼爽,她問系統:“我已經知道了趙大戰與那石虎的私情,這場大雨之前池塘前的美麗,算作我送他們的禮物,趙大戰收到之後肯定會開心,一開心便會對我多加喜愛一些。”
“但是,你必須得告訴我他倆的八卦,不然我就引決,讓你努力多日的宿主死了個透心涼。”
【系統嚴重警告,李壩壩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脅,請宿主端正态度。
然後是八卦:話說十五年前,趙家還沒有那麼風光的時候,趙大戰被迫嫁給聞小芳當續弦以擡高家族的聲望。
可是聞小芳流連花叢,不曾對她上心,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面對一個小他三歲的年輕精壯的石虎,她沒忍住。自此,聞家的事也沒多值得她挂念了。】
姜汾:“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聞演不會是石虎的孩子吧。”
【請遵循你的感覺。】
姜汾:“那這聞小芳還真是活該,大兒子去世,二兒子反目,三兒子非親生,一家子都想着怎麼整他。”
但是,還有一處奇怪的地方并未挑明,那就是趙大戰身上的傷究竟因何而起。
聞小芳的嫌疑暫時被排除了,可為什麼之前趙嶼來聞家大鬧時,聞行就像是故意強行把這個罪名按在他的頭上。
一種奇怪的念頭不斷滋生,姜汾漸漸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直被聞行窺探,然後被他牽着鼻子走完一場按部就班的棋局。
正巧院外傳來一陣聲響,姜汾明白,這是聞行回來了。
她輕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正巧與經過的聞行打了個照面。聞行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便識趣地讓下人們退下了。
姜汾突然不願意他陪自己回姜家了,隻怕這個人到時候又給自己埋下什麼陷阱。
于是,她神色認真道:“夫君,我想了又想,我實在思念父母得緊,我還是明天一早動身吧。你也不必專門為我跑一趟,耽誤了軍營裡的要務反倒會讓我羞愧。”
聞行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然後就說:“反悔了?”
“不是反悔,隻是在為夫君認真考慮事情。”
“那我還得好好感謝你為我的付出了?”
話裡沒有任何生氣的語氣,甚至連語調都是溫和的,可就是會讓人平白生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敢。”
不知道從何時起,聞行便減少了叫她筠婉的次數,好像在默默地把她從原主的身份中剝離出來。
姜汾意識到這一點,突然心中有一計,想要試探聞行的底線。
“聽說夫君與那趙嶼是好友?”
聞行道:“他如今是國子監司業,從六品官員,與我在朝堂之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肯定是會有些交情。”
“所以……”姜汾話風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是你把他叫過來給母親助威的吧?”
“母親回趙家探親那段時間,我曾去看過母親,順便與他寒暄了幾句,他能來,我也算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