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沒有直接說是自己請趙嶼來的,但表達的事實就是如此。
為什麼聞行會在關鍵時候出場,為什麼趙嶼會在聞行出場後不久就離開。他要鬧事,明明是鬧得越大越好,這樣才會為自己姑姑伸張正義。偏偏他走了,就會顯得這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在為聞行的出現做鋪墊。
這樣,不僅将罪名安在了聞小芳身上,還巧妙地把自己摘的一幹二淨,更為自己赢得了一個公正無私的好名聲。
不愧是出走十幾年仍然能殺回侯府的人,真是好算計。
姜汾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隻能問下自己最後一個疑惑:“母親的傷,你知情嗎?”
聞行挑了挑眉,然後說道:這種事情我怎麼曉得?”
【系統曉得,李壩壩我曉得。】
姜汾心中怒濤洶湧,她的心聲都是緊咬牙關的:“你不是說涉及主線任務,你不告訴我嗎?”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我憋不住了。假設你人都到了茅房門口,感覺正濃,你不會不進去吧。】
雅,這個比喻實在是太雅了。
探老虎不如聽八卦,姜汾匆匆行了個禮,告了别,然後腦袋一撅,轉頭就走了。
聞行:他這麼喜歡動不動就把别人甩了嗎?
正忙着和系統鬥智鬥勇的姜汾沒時間搭理身後的聞行。一回到房内,她便火急火燎地逼問。
“快說。”
【或許宿主你也知道這傷痕也不一定就是打的。】
本來跟聞行舌戰之後有些口渴,姜汾回到房内便拿起杯子倒水“匡次匡次”地灌。
一聽到系統這消息,她眼睛瞬間瞪大,口中沒來得及下咽的水伴随着杯子落地的清脆聲噴湧而出,震驚和疑惑讓她接下來說話都不利索了。
“她……她,這……這,古代人不都很保守嗎?”
【思想保守,行為開放。】
完了,姜汾深知自己以後完全無法直視趙大戰了。
……
翌日質明,晨曦中的雲彩因一場夏雨剛過而變得輕盈,形狀各異,卻又完美地與初陽融合在一起。
風景氛圍都不錯,隻是有一個不明生物一大早上從侯府大門搖搖擺擺地走出去了。這個出去的不明生物不是别人,正是鬼鬼祟祟的姜汾。
【你也不用為了怕聞行認出來你而包的跟個粽子一樣吧,大夏天的,不熱啊。況且你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出去,誰不知道是你啊。】
姜汾:“你不懂,我是真害怕他跟我在一起。”
為了怕聞行跟她一起,她連帶女使,都是剛剛把吉吉毛毛從睡夢中強行拉出來。
【系統讀取心聲功能自動開啟:
吉吉:這次從姜府回來後要是不給我加錢,我就在玉蕤軒門口放藿蠋。
系統提醒,藿蠋就是毛毛蟲,沾一下身上能養兩三天的那個東西。】
李壩壩本以為作為女孩子的姜汾會表現出一些害怕或惡心。然而,姜汾讓它大失所望,姜汾興高采烈地握住吉吉的手,道:“你還有多的藿蠋嗎?我出高價買。”
吉吉:“……”
姜家聽說姜汾願意回去,天還沒完全亮就派人來侯府門口守着。
所以等姜汾蹑手蹑腳從一旁竄出來,正在向吉吉索要藿蠋的時候,那幾個人直接集體彎腰九十度,給姜汾吓得大驚失色。
那幾個人都長得五大三粗的,看長相一個比一個不好惹,然而說話卻是溫柔至極:
“大小姐,老爺怕他們在路上整你,特地讓俺們跟着,你放心,俺們知道自己容易吓到小姐,待會兒能上天入地都不出現在小姐眼前。”
姜汾被他們逗笑了,忙說:“哪裡吓到我了?待會兒你們就跟在我們後面就行了,不用擔心我,我不會被人欺負的。”
說罷,侯府的趕車人帶着一輛馬車走了出來,姜汾沖那幾人做手勢示意,轉身準備上馬車,卻發現憑自己的個子根本上不去。
看到姜汾陷入窘境,馬夫馬上跪在地上,讓拍了拍自己後背,示意姜汾踩着自己的背上去。
姜汾擺着手說算了,她畢竟是個擁有着現代思維的人,讀書二十多年,一年級入少先隊,初一入團,大四成為黨員。作為黨和人民忠實的接班人,人人平等的思想早已刻在她的心中,她實在做不出這種事。
正當兩難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我抱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