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冬天穿着厚厚的棉服,誰胖一點瘦一點根本看不出來,她不說,也就沒人知道這些事。
等到姜汾了解到了事情始末後,給池年批了幾天假,專門給她安排了住宿的房間,讓她好好養身子。
趙大戰是萬萬不可能動的,那些欺負池年的人多半也是仗着趙大戰的勢,如果現在魯莽地為池年找回公道,恐怕姜汾自己在趙大戰那裡讨不到任何好處。
她必須等一個時機,來懲處這些仗勢欺人的牆頭草。
可姜汾萬萬沒想到,時機來的如此之快,被困在府學封閉學習的聞演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池年受辱的消息,直接逃課趕了回來。
姜汾看着他不管不顧沖進池年養病的房間,當時氣不打一處來,揪着他的衣服領子,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并自稱從此以後自己算他老子,希望他認真當好孫子。
【單押,而你,我的朋友,是真正的rapper!】
聞演即使挨了一巴掌也要進門去看看池年,姜汾臉上的五官快湊到一塊形成一個“囧”字了,他還悶頭悶腦地往裡沖,氣得姜汾直接原地召喚熊大熊二把他丢了出去。
聞演:“年年,你不要走,不要走好嗎?年年,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年年。”
姜汾聽到這典型的舔狗熱臉貼冷屁股的話,臉黑得可以打一瓶醬油,然後走進屋子裡,問池年:“你想見他嗎?”
“我是奴才,主子想見我,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說完,她便掙紮着起身,來到院子裡。
聞演看到池年,想要直接沖過來,但池年連話也不說,直接對着聞演跪下了。
然後,她便開始磕頭,即使聞演想要把她攙扶起來,她仍然一聲不吭地繼續磕頭。
等到聞演被熊大熊二以極其暴力的方式拉開了,姜汾上前去扶池年,才發現她早已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姜汾皺着眉頭犀利地評價聞演:毛都不懂的大鹵蛋子想要早戀,結果意外禍害人家正經姑娘。
她保持微笑,讓熊大熊二把聞演送到聞行書房裡關着,然後便讓人把池年帶回了房間。
這件事最後的受害人聞行,終于忙活完一天的公務,高高興興地準備回到家和姜汾探讨作夜沒聊完的《詩經》,結果一推開門,便看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聞演在自己書房裡痛哭流涕。
聞行想都沒想直接把門給鎖了,當晚再也沒進去過。
但聞演留給他的爛攤子遠遠不隻是這一件事,他的逃學震驚了整個府學的夫子,他們吹胡子瞪眼,痛罵說:
“我們辦學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逃學這種惡劣的行徑毀壞我府學的建樹。”
這輩子沒怎麼求過人的聞行,請衆位夫子吃了兩天山珍海味,總算是連踢帶踹把人塞回去了。
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叫池年的小姑娘,調查一番後,發現這人的來曆極其特殊,立馬問姜汾:“你知道池年是誰嗎?”
姜汾一個頭兩個大,反問聞行:“你知道我才來你聞家多久嗎?”
聞行告訴姜汾:“她被抄家,是因為聞小芳想強搶她娘做妾未果,聞小芳與地方官員勾結,害她滿門。”
又是一個與聞小芳有關的人,姜汾此時的表情就像一個表情包,滿臉寫着:種馬的荒唐一生。
她跳出這件事進行評論:“那你爹還真該死哈。”
聞行贊同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事發生的時候我不在聞家,所以剛開始我并不知道,現在才來告訴你。”
“不不不。”姜汾随手抓起一把瓜子,開始嗑了起來,并反駁道:“我知道這事,我早就派人調查過了。”
聞行看着她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樣子,便掐了一把她水靈靈的臉,打趣道:“天塌下來了,你姜汾還是能泰然自若地呼呼大睡。”
姜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踮起腳來掐了一把聞行的臉,說:“天塌下來,你聞行還是能面色不改地笑話我。”
半年多的相處,已經能讓姜汾敢和聞行開一些适度的玩笑話了,有時候,肢體上動手動腳,聞行也隻是笑着按住她的頭,讓她的小短手根本打不中他。
姜汾看着現在聞行冁然而笑,嘟嘟囔囔地轉過去罵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也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