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年照着原主的記憶出牌,并沒有刻意給高貴妃放水。常和高貴妃玩牌的人都知道,高貴妃就喜歡和打牌認真的人玩,有輸有赢的,這樣才有意思嘛。
剛打上牌,喜答應也過來謝恩了,高貴妃和她說了兩句話,就把她給打發走了。
喜答應也想在高貴妃的牌桌上湊趣,奈何高貴妃不愛和她打牌,隻能退了出來。她越想越氣,心裡面抱怨着裕常在,覺得裕常在最會掐尖賣好讨貴妃娘娘的喜歡,把她給比了下去。
喜答應沒有辦法,隻能撿起針線,花更大的精力來繡給貴妃娘娘的生辰賀禮,巴望着娘娘能夠喜歡她的繡品,進而多擡舉她。
張百年不知道喜答應的想法,倘若她知道了,隻會覺得這人無理取鬧,高貴妃喜歡誰不喜歡誰,她說了也不算,喜答應不從根本找原因,一味隻怨她,真是愚蠢。
她其實壓根就不想來貴妃的牌桌上湊趣,要不是不行,她真想不出屋,不來面對這個後宮生活。
就這麼打了半個多時辰,高貴妃有赢有輸,張百年也是有輸有赢,各自都得了樂趣。
高貴妃為人大方,隻要把她哄高興了,她的賞賜是不會少的。“春雨,去把我新得的春綢找出來,把那匹桃紅色的拿出來給裕常在。秋華秋實春燕,桌面上這些銀花生都賞給你們了。”
張百年發現同貴妃相處并不算難,心裡多少放松了一點。她笑着說:“奴婢過來就是給娘娘謝恩的,現在又偏得了娘娘的好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奴婢是故意過來騙您的好東西呢。”
高貴妃笑道:“本宮樂意被你騙好東西,别人可管不到,你就拿着吧,趕緊裁好新衣穿出來,本宮就喜歡看身邊人穿得鮮亮光彩。”
張百年回到後院居所,坐在銅鏡前,讓雙樂給她重新梳整發髻,将佩戴的絨花換下去,重新簪上更小更不起眼的絨花。
傍晚還要去給皇後請安,宮裡的規矩大,晨昏定省,一次都不能落下。
這還是如今的太後不喜人多,簡化過的請安流程,要不然她們這些後妃嫔妃每日就要多折騰兩次,先去皇後宮裡請安,再跟着皇後一起去太後宮裡請安。
到了時辰,張百年帶着雙樂剛邁出東配殿的門檻,住對門的喜答應也正巧出來。
兩人相視一笑,寒暄兩句,一同往前院去了。
這短短的幾步路,張百年感覺到了喜答應對她的打量。
說起這喜答應,其實也是有來由的,她和原主張巧兒入宮前就認識,都是上三旗包衣出身,兩家就隔了一條街。隻不過這喜答應比張巧兒大了一歲,早一年參加的小選,早一年被分進鐘粹宮,也早一年當上了官女子。
對于這些成就,喜答應自然很得意,在鐘粹宮裡重新見到張巧兒時也很自豪,隻是好景不長,張巧兒後來居上,倒比她先當上了答應。等她好不容易追上來時,張巧兒搖身一變,又成了裕常在。
喜答應的心裡自然不是滋味,成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門對門住着,常在和答應的待遇比着,真是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