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京曆十五年九月初三。
傀儡太容易被識破了。
竟然有人膽敢在天門坪當衆行刺……所幸隻是輕傷。
可若是珍珍本人……
姚淼淼來找我了。
她說當日知情者一個也不能留下。
我早說過,她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可笑,珍珍總是說她的師妹孤苦,所以要多加照拂……
她是劍宗出身的大小姐,姚清和的獨女,何來孤苦一說?
珍珍總是很容易被外貌所蒙蔽。
……幸好她總是被外貌所蒙蔽。
……
乾京曆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母親開始懷疑了。
她認為是我變心了?
不,我永遠不會變心的……她也不會。
我隻是很久沒有見她,母親便對我大加斥責。
黎氏太需要這柄劍了。
稚童懷揣巨寶行于夜路……他們斂财的時候,怎麼就不曾想起今日呢。
……
乾京曆十六年正月初一日。
今年的仙試依然選在昭華舉辦,湯容林一早便來找我。
遣人将他趕走了。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雲海下的蜃獸蹤迹已經有了眉目。
仙試結束,我便親自去一趟。
……
父親點了珍珍做此次的武試裁斷。
我們應該拒絕的。
仙試人多眼雜,太容易暴露了。
……
乾京曆十六年一月二十日。
……黎金鈴。
是我小瞧了他。
西崖洲的第一位大司藥,如此年輕,如此前途無量。
母親大抵是不用再擔心了。
他畢竟姓黎。
不管血脈如何,姓氏總是不變的。
……
乾京曆十六年一月十七日。
珍珍即将主持武試的消息傳出去了。
昭華城來了太多人了。
多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但計劃不用變。
洛萍離昭華距離甚遠,我得提前準備接應傀儡的船隻了。
随行人員?随意吧,不過一具傀儡而已。
……
乾京曆十六年六月十三日。
母親寫了信來。
她說要把黎金鈴送來仙試。
她說若是珍珍願意,他們或許可以見一見。
貪婪。
人心不足。
或許我早該看清她的面目。
明明已經握住了一位司藥官,卻還觊觎着我的……
喻勉之是這樣,黎金鈴也是這樣。
……
不過沒關系的。
就讓他來吧。
昭華城,很好的地方,可惜了。
來了,就不用走了。
……
乾京曆十六年八月二十七日。
前去接應的船隻似乎遇上了麻煩,劍宗那邊傳信說将會晚半日到港。
與我何幹,難道還要我去接那個傀儡麼?
湯榮林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可能是累瘋了,倒是難得敢與我對峙了。
找時間敲打一番。
姚淼淼這個瘋女人,又要來糾纏不休。
罷了,還不到時間除掉她。
她若再來,我便去司政|府邸躲個清閑罷了。
……
乾京曆十六年八月三十日。
是她。
我不會認錯的。
是她回來了。
我……
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