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她與遲星垂和大部隊走失,盛危須他們的通訊符聯系不上,找到對方很困難。
默非道:“我和南道盡快趕過來,這幾日你不要随意動怒,防止魔毒入心。”
“好的。”
“對了……”連喬問默非,“解除重心蠱的藥有進展嗎?”
“剛找到藥引,第一輪藥效正在測試,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你配置出來了?”
“默非道,“不能說是解藥,我沒辦法解蠱毒,隻能借助别的載體将兩隻蠱蟲引出來,但是這個方法我并不确定是否一定有用。”
“好。”連喬心中狂喜,如果真解除了重心蠱,她又少了一個緻命威脅。
“還有一件事要問你。”連喬繼續用密語傳送,“如果我和遲星垂中間,一個人服用壓制蠱蟲的藥物,而另一個人斷了藥,會有什麼結果?”
“斷藥?”
“對。”連喬問,“他會不會和我同感同受,我的情緒波動以及疼痛感知,他都知道?”
“重心蠱是相互的,你和遲星垂之間的影響也同樣是雙向的。”
默非道,“單純一個人停藥,停藥的人應該會感知對方六感,但是由于對方始終在服藥,對蠱毒有抑制,所以這六感不會很強烈。”
“那如果兩個人都停了藥呢?”
“那就和你剛開始中蠱一樣,一個人摔跤,另一個人都會跟着翻跟頭。”
默非語氣有疑問,“你又想做什麼?”
“不是我要做什麼。”連喬望一眼遲星垂背影,壓低聲音,“默非,我覺得,遲星垂停藥了。”
默非:“?”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一端南道也在,他聽完話一愣,“他停藥了?!”
連喬:“你小聲點。”
“不是,他為什麼會停藥,他是暗戀你麼,所以停藥偷窺你的生活,他是什麼變态嗎?”
連喬捏住鼻梁。
啊,可能是方才魔氣入腦了,頭好痛。
連喬轉過頭,遲星垂站在外面,正在擦劍,并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
連喬松了口氣。
遲星垂當然不是變态,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不會故意窺探她,更像是在……監視她。
和遲來風不一樣,遲星垂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無論是教她學障目術,還是教她禦劍,他好像知道自己身上有秘密,所以有意無意幫助自己解決困境。
連喬隻是嘴嗨,她可不是真的普信,她很清醒,即使自己是真的漂亮真的聰明真的有錢,也不會迷倒遲星垂這種石頭。
那……他為什麼要停藥,又為什麼會幫自己?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身邊,有一些看不見的東西在做些什麼?
盛危須和成英軒方才一起去追鏡魔,可能又觸碰到了結界,現在聯系不上他們。
天已經亮了,兩個人準備沿着密林去找些線索,連喬忽然“啊”了一聲。
遲星垂低眸看她,“怎麼了?”
連喬指着地上,那裡本來有鏡魔被破開後留下的鏡子碎片,原本碎片在地上鋪開,清晨光線昏暗,但是鏡片仍舊反射出細碎的光澤。
不僅是鏡子殘留下的鏡片消失,連喬總感覺還有别的地方不對。
“山神像的碎片也不見了。”
遲星垂蹲下來,那裡本來有三座山神像,一座大像,兩座小像,大像完好,小像被鏡魔和童元寶打鬥的時候磕碎。
山神像磕碎的地上有兩個凹陷,遲星垂伸手捏住一塊土,拇指和食指輕微撚了一下。
連喬也蹲下來,“有問題?”
“這裡有魔氣殘留。”
“誰?”
便在此時,旁邊“哐當”一聲響動,有一個白色人影在門後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