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事,就繼續吧。”
沈鸢柊點點頭,三人再度檢查起來,除卻李家人死前因為痛苦摳出的印子,根本看不出其他的異常之處。
一連去了七八家,情況都是一樣,沈鸢柊也再沒聽到那首曲調詭異的兒歌,也再沒見到那兩個小小的身影。
金烏西沉,精疲力盡的曙光小隊幾人坐在餐桌前等飯。
一天下來,沈鸢柊累的連句話都不想說,展羽更是上半身貼在桌子上,其他人雖然還好好地坐着,卻也是肉眼可見的疲憊。
“齊歸,你們今天有打聽到什麼嗎?”
齊歸沉默的搖搖頭:“村子裡的人知道當年那件事始末的并不多,知道的也是諱莫如深,根本不願意提起。”
“何止啊,有的人一見我們,馬上就把門死死關住,像看到鬼一樣。”
“我也是奇怪了,咱們不是來幫他們處理怪談的,他們居然怕我們是個什麼道理,姐姐長得有這麼可怕?”
俞憶南雙手托腮,一臉的郁悶之色。
“他們不說,小兔兔就沒辦法判斷真假,真讨厭。”
蘇酥鼓着包子臉搭在兔子玩偶上,也是一臉的悶悶不樂。
一天下來,幾人毫無收獲,興許是過于疲憊,沈鸢柊吃過晚飯,簡單洗漱後,頭一沾到枕頭就沉沉睡去。
“阿娘!阿娘!你看,這是我摘到的花,娘!”
“啪啪啪!”
大門處傳來拍門的聲音,眼前一黑,花從手上脫落,不知掉落在什麼地方。
“采青,好孩子記好了,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出聲。”
頭頂最後一絲光線被東西遮住,就聽見大門被踹開的聲音。
“你們這群畜生!畜生!你們這樣的強盜永遠不會紡織出天青绫,你們永遠也得不到天青绫的織法!”
鮮血伴随着哀嚎,不知過了多久,再沒聽到動靜的少女,小心翼翼的将頭頂的蓋子掀開一個小縫。
映入眼簾的是鋪天蓋地的紅色,血液特有的鐵腥味闖入鼻腔。
之前那朵要送給阿娘的花朵,躺在肮髒的泥裡,潔白的花瓣散落在地上,已經看不出摘下時鮮妍的模樣。
将蓋子蓋回去,小小的身軀縮成一團,眼淚無聲的滾落,嗚咽被死死咽回嗓子眼裡。
點火的聲音伴随着男人們的笑聲,一股奇異的考肉香傳入鼻腔,像是想到什麼,少女幹嘔起來。
“呦,運氣不錯,這裡居然還藏着一隻小老鼠。”
頭頂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随即一雙粗糙的手将少女從缸中揪着頭發提起來。
“長還挺清秀,要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别出聲,老子就饒了你。”
忍住眼中的淚意,少女隻能瘋狂的點頭。
男人摸摸少女的臉頰:“真是個乖孩子,跟着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随後畫面一轉,一個年輕的女人帶着兩個孩子暈倒在封門村村口的石碑邊。
“呦,她嬸,這怎麼躺着幾個人。”
“哎呦,快來人,快來人!”
“阿鸢,阿鸢醒醒!”
伴随着身體被搖晃,俞憶南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中。
“南姐,怎麼了?”
沈鸢柊撐起身體,看着俞憶南。
俞憶南見沈鸢柊清醒過來,緊繃着的身體放松下來:“沒事就好,早上見你沒來吃飯,我就過來看看。”
俞憶南遞過一個幹淨的毛巾:“擦擦吧,也不知道你夢到什麼,滿臉的淚水。”
眼淚?
沈鸢柊伸手一抹,整張臉都是淚水,就連兩側頭發都被微微沾濕。
“阿鸢,收拾完就趕緊下來吃飯,要是有什麼不開心就來找你南姐,要是展羽那個臭小子欺負你,南姐就幫你打他!”
“啊?”
這又關展羽什麼事,想起昨晚那個奇怪的夢,沈鸢柊将目光投向村口的方向。
天青绫,自己夢到的,難不成是采青的過往?
吃過早飯,曙光衆人依舊是分兩隊調查,沈鸢柊幾人查看的幾家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頭兒,時間過去太久,什麼都沒剩下,怪談的波動也沒有,咱們怎麼查啊。”
展羽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甯肯和怪談大戰三百回合,也好過咱們幾個和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找。”
“展羽,起來,像什麼樣子。”
“我不!”
“照我說,就應該挨個強制詢問那些知情人,不說的通通打一頓。”
沈鸢柊看着展羽耍賴,曲同塵一副沒有辦法的樣子就好笑,想不到曲大隊長心還挺軟,任憑展羽耍賴。
“新衣裳,新衣裳,扯下皮囊做衣裳,媽媽誇我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