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女拉扯着一個衣着華貴的婦人,那婦人賣力想要避開着跟着自己的侍女,卻無論如何擺脫不了。
沈鸢柊本想轉身離開,卻無意中看到那婦人的臉,是薛善?
薛善也來了這裡,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劇組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在這裡?
就這麼遲疑一瞬,薛善遙遙看見站在這裡沈鸢柊,突然爆發出力氣,沖向沈鸢柊,躲在沈鸢柊身後。
“求求你,救救我,咱們是同一個劇組的,你見過我的。”
薛善死死揪住沈鸢柊後背的衣服,仿佛揪住救命稻草一樣,沈鸢柊莫名奇妙就成了别人的盾牌。
侍女們很快把兩個人圍起來,後院的吵鬧聲也引來了錢管家。
之前還算和顔悅色的錢管家神色不明的看着沈鸢柊和薛善,微微思索,便擡手讓人把兩人帶下去,先關在薛善的院子裡。
被人推搡進門之後,大門便在身後落上鎖,薛善柔柔弱弱站在一邊,頗為歉意的看着沈鸢柊。
“真是不好意思,我看見熟人一開心就,哎,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
薛善不等沈鸢柊說什麼,便态度誠懇的和沈鸢柊道歉,要是沈鸢柊此刻說點責怪的話,倒是顯得沈鸢柊小氣。
沈鸢柊晃了晃門,這門關的倒是嚴實,而且來的路上都是王家的侍女和下人,且離之前的院子有一定距離。
哪怕是呼救,應該也是沒有用的,在自己人救援之前,就會引來王家的人。
還有這個說是因為自己是熟人,就不顧一切沖上來的薛善。
沈鸢柊把手從門上挪開,走到凳子上坐下,還從桌上取起一個茶杯,倒了杯茶水。
到王家這麼長時間,一口水也沒喝,天氣又幹燥,自己确實有些渴。
薛善見的沈鸢柊不緊不慢的坐下開始喝水,眼神微動:“咱們不想辦法逃出去嗎?”
沈鸢柊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薛善,又低下頭喝起自己杯子裡的水,等三杯水下肚,沈鸢柊覺得嘴皮子不幹的時候。
“薛姐,你也看到了的,門被鎖上了。”沈鸢柊又指了指門外,壓低聲音:“有人守着,大白天的咱們怎麼跑啊。”
“可是,你不是......”薛善想要說什麼,卻又沉默下來:“可咱們也不能這麼幹等着,萬一,萬一......”
“安啦安啦,薛姐你和我們來這裡的時間是一樣的吧,你看這麼久你也好好的,而且他們叫你夫人,應該沒問題的。”
沈鸢柊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更何況,我看拍攝,王大人女主春草救命恩人的朋友,一定是個好人。”
聽到沈鸢柊這麼說,薛善的神情微微扭曲一下,又恢複了正常。
“這裡畢竟不是真實世界,咱們早點離開這裡總歸是沒錯的。”說道這裡,薛善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鬓角的頭發。
沈鸢柊看向薛善的鬓角處,照理說薛善也不過三十二三的年紀,鬓角怎麼會有銀色夾雜在黑色頭發之中。
縱使隐藏的如何好,還是能看到白發的痕迹。
見沈鸢柊看着自己,薛善微微側側頭:“怎麼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沈鸢柊搖頭:“哪裡,就是一直聽宋潔說薛姐你長得就和畫上的觀音菩薩一樣,今天才知道他們沒有诓我。”
聽沈鸢柊這麼說,薛善肩膀微微下沉,像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薛姐你是怎麼成為王大人的夫人的啊?”沈鸢柊拿出姜語笑賣萌标準姿勢,眼巴巴的看着薛善。
薛善倒也沒有拒絕,也頗有耐心的和沈鸢柊講起來。
原來那天沈鸢柊他們被怪談卷入的時候,整個劇組都莫名的暈倒,等清醒的時候,薛善已經站在昌平的大街上。
望着來來往往的人群,薛善瞬間傻了眼,尤其是她拉住大街上行人詢問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進入劇本裡。
但是這具身體衣着奇怪,又沒有錢财,沒過一天就餓暈在大街上。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王家,身邊的侍女還稱呼她為夫人。
“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口中的王大人,更别說當他的夫人。”說到這,薛善臉上很明顯帶着委屈。
“既然你也進來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導演他們也在啊?小靈和學輝呢?”
薛善還想再問些什麼,卻發現沈鸢柊已經單手撐頭,進入夢鄉之中。
見沈鸢柊睡着,薛善臉上和藹的神情馬上變得猙獰起來:“又是個靠不住的,實在不行,就和上一個一樣處理掉。”
“還什麼隻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能離開這裡,真是可笑,人的靈魂不是一樣可以嗎?”
就在薛善嘀咕的時候,沈鸢柊突然晃了晃,吓得薛善趕緊回了自己的内堂。
等薛善走進去,沈鸢柊睜開眼,眼神裡哪有一絲困意,窗外傳來兩聲杜鵑鳥的叫聲,連續重複了三次。
沈鸢柊小聲的在門框邊,輕輕回複兩聲,表示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