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連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可自己面前的的乘務員連呼吸頻率都沒有變化。
禮貌的重複着那句:“這位乘客,你需要更換硬卧車票嗎?”
男人眼神裡的驚恐與絕望看的沈鸢柊心驚,隻是沈鸢柊很明白,自己不是不去救人。
而是這輛車上的人早就十年前全部遇難,現在出現在沈鸢柊他們面前的,不知道是什麼。
等到男人松開雙手,乘務員依舊是那副标準的服務笑臉,隻是眼神涼薄,不像是一個活人。
見男人不願意換票,乘務員倒也不為男人想要掐死自己的舉動生氣:“您确定,要在關燈後待着硬座嗎?可能會有點吵鬧呢。”
男人此刻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是把自己縮成一團,雙手緊緊的捂着耳朵,嘴裡喃喃的念叨着。
後面的人,有人無所謂的更換了車票,如獲大釋的向着硬卧車廂走去,還有的人和男人一樣,選擇留在硬座車廂。
乘務員反複強調的話會不會是這一輪新的規則?
就在沈鸢柊這麼想着的時候,乘務員已經來到了沈鸢柊幾人的面前。
很可惜,換到這裡的時候,隻剩下三張卧鋪票。
那就意味着,有兩個人要被留下來。
沈鸢柊下意識的把視線投向曲同塵,曲同塵看着車票像是在沉思什麼,随後曲同塵就表示他要留下來。
自從拿到曲和光的東西,曲同塵就顯得奇奇怪怪,可什麼也問不出來。
展羽大大咧咧的一拍齊歸的肩膀:“頭兒,哪能讓你留下啊,我和齊歸兩個留下就好,你帶着阿鸢保護好這位蘇小姐。”
齊歸頭一次沒有把展羽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拍下去,隻是擰着眉頭,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是啊隊長,萬一硬卧那裡更危險呢,我留下吧。”
曲同塵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隻是轉頭,沖着沈鸢柊的方向低低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一出,沈鸢柊明白了曲同塵的選擇,手裡屬于李雅頌的校徽别針刺破指尖。
“讓曲隊和齊歸留下吧,展羽還有雲暖,我們走。”
沈鸢柊眼睛閉上複又睜開,攔住還想要說點什麼的展羽:“走吧,一會燈黑了就不方便了。”
來到硬卧車廂,之前的座位變成三層的架子床,好在沈鸢柊三人都在卧鋪的上中下三節。
按着車票走到屬于自己的鋪位旁,就發現已經有位滿頭霜雪的老太太躺在屬于沈鸢柊的下鋪上。
?
沈鸢柊拿着車票再三核對,車票上的号碼和自己眼前的号碼别無二緻。
既然自己沒有走錯,那隻能說明,眼前人占據了屬于自己的鋪位。
看看時間,距離乘務員查票還有十五分鐘。
“您好,您是不是看錯床鋪号了?”沈鸢柊禮貌的拍拍老人,老人轉了個身,一副睡熟的樣子。
可是沈鸢柊明明看到老人的眼皮子微微顫動,很明顯沒睡着。
想起白天的情況,沈鸢柊不再溫柔的詢問,而是下了點力道,捏在幾處會讓人疼,卻不會出問題的穴道上。
眼前的老太太龇牙咧嘴,卻勉力支持着自己不動,沈鸢柊心裡好笑,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減輕。
直到老太太實在扛不住了,一個鯉魚打滾坐了起來。
沈鸢柊笑眯眯的望着老太太,見是個小姑娘,老太太瞬間變臉。
“哎呦,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樣啊,非要吵醒我一個老太太啊!”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配方,和沈鸢柊之前的世界那些上過熱搜的火車新聞一樣,主打一個道德壓制。
沈鸢柊看看表,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自己倒是不急。
看着展羽和蘇雲暖爬上鋪位,沈鸢柊好脾氣的站在一邊看着老太太唱作俱佳的,聲淚涕下的表演。
“哎呀,我老婆子一生辛辛苦苦拉扯兩個兒子長大,現在老了老了,身體不好,還要被年輕人說,沒天理啊!”
哎呦哎呦的聲音在車廂上空回蕩,老太太的臉色卻越發難看。
眼前的沈鸢柊不像别的小年輕,照理說其他小年輕這會早就被自己臊的,亦或是煩的走到一邊。
沈鸢柊始終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人”表演,既不走開,也不生氣。
等到腳步聲傳來,沈鸢柊一把扯開老太太,自己躺在屬于自己的鋪位上。
“喏,你的艱辛不是我造成的,你應該去找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嗎?”
老太太還沒說什麼,就被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向後仰倒,沈鸢柊依舊冷眼看着一切。
查票的乘務員依舊是之前那位俊秀的小哥,隻是這一次,沈鸢柊看到了小哥掩藏在制服衣領下,一條細細的紅線。
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