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老太太見乘務員來,頭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那腿腳甚至比過年輕人。
在乘務員走過來之前,老太太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那淡淡的氣息,分明屬于怪談。
查票的時候,沈鸢柊的票在乘務員的手中停留了很久,久到沈鸢柊自己産生懷疑,難不成真的有問題?
換過的票回到沈鸢柊手上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列車員盯着沈鸢柊好一會。
等列車員離開之後,沈鸢柊死死捏着胸口的吊墜,在那位列車員走近的時候,自己的吊墜發出了感應。
等沈鸢柊掏出吊墜的時候,那裡卻是空的,最後一顆空着的地方,并沒有被點亮。
“呀,火車上睡覺真是令人懷念的事情!”商止的聲音猛然出現,沈鸢柊下意識的把吊墜往懷裡塞。
“不要緊張,我就是和你聊聊天。”
商止的聲音依舊聽起來很欠,但是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沈鸢柊卻莫名覺得心安。
就仿佛隔着那麼遠的商止,永遠不會離開自己,也不會背棄自己。
還有突然發酸的鼻腔和眼眶,以及猛然翻湧起來的委屈。
“阿鸢,不委屈,曲同塵瞞着你是他傻,反正一個不好咱們就換另一個,總有好看的男孩子對不對。”
“說到這裡,阿鸢,你覺得你再找幾個怎麼樣,你覺得你們明局長得帥嗎?”
商止沒頭沒腦的一句問的沈鸢柊發蒙,這和明局又有什麼關系?
“哈哈哈哈哈!逗你的。”商止猖狂的笑聲使得沈鸢柊皺起眉頭,她始終想不明白,這件事好笑的點究竟在哪裡。
對面的商止也沒有想往常那樣繼續調侃,興許是知道沈鸢柊此刻不方便和自己對話。
亂七八糟講了一堆沈鸢柊聽不懂的話,還有一個在屬于沈鸢柊的世界,出現在新聞上的故事。
故事講的是有個帶着孩子的家長,在火車上沒有看顧好自己的孩子,那孩子把頭伸出火車。
飛濺的鮮血甚至糊在那位母親的臉上。
孩子的意外事故刺激了那位母親,在車到站之前,那位母親不知道怎麼闖進駕駛室,那輛火車沒有一個人生還。
而那輛火車上搭在的乘客,都是趕在年三十前回家吃年夜飯的旅人。
當時的事件連沈鸢柊這樣不關注新聞的人都知道了,這樣的慘劇,實在是每個人都會感到悲傷。
沈鸢柊甚至也坐着跨省的列車,去送上一束菊花。
商止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和自己講這個故事,列車、無法回鄉的旅人。
還有自己找不到的東西,要不要也求助商止呢,可這畢竟不止牽扯自己一個人。
“阿鸢,世上的事情,不隻有正向的,也有逆向的,我們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結果也會完全不一樣。”
“就像數字一樣,正着看是9,倒過來看是6。”
“深陷局中的我們,往往很容易一葉障目,反而失去自己的道路和方向。”
興許是因為商止的話,進入夢鄉的時候,無數個數字在沈鸢柊的腦海裡來回旋轉,就在沈鸢柊要抓住什麼的時候。
“小心,别睡了!”
“小心,别睡了!”
“都醒醒!”
“看好自己的行李!”
乘務員剛剛喊完,列車就停了下來,還不等沈鸢柊他們做點什麼,四周的窗戶猛的打開,無數隻巨打的手伸進來。
那些大手進來的位置十分刁鑽,哪怕乘客能夠躲過第一次的攻擊,也會被那靈蛇一般的手扭轉着抓住。
隻有個别好運的人僥幸躲過一劫。
反應不急的乘客,被大手捏着拖出窗外,不過十幾秒,再次出現的窗玻璃上,都是粘稠而充滿鐵腥味的液體。
驚懼的臉貼在玻璃上,五官幾乎看不出來生前的樣貌,唯獨眼神中寫滿不甘,對于死亡的不甘。
要不是沈鸢柊幾人有防備,眼前的情況實在過于危險。
而且,最過危險的位置居然不是下鋪,反而是人們理解的最安全的上鋪。
“诶?我的行李呢?”
興許是有人丢了行李,找東西的聲音在不大的車廂内淅淅索索的響起,像是某住噬齒類生物進食的聲音。
沈鸢柊示意展羽看顧好蘇雲暖,借着微弱的月光,遠處像是有什麼一大片的東西擠擠攘攘的簇擁過來。
還帶着血腥氣和屬于動物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