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局,一開始就是針對于阿鸢設下的。”
齊歸按壓着眉心,俞憶南歎了口氣:“不止是阿鸢吧,與其說是阿鸢,不如說是整個曙光?”
“曙光這麼多年,不肯把封印的怪談交給相關部門做實驗,怕是早就引的很多人不滿。”
“畢竟當年,那些人靠着怪談,可是賺了不少錢呢,包括當年的【莊生夢蝶】......”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俞憶南捂住嘴,齊歸嚴肅的看向俞憶南:“當年的封印是怎麼設下的,你我都明白,包括明局,南姐,有的話不可以出口的。”
【莊生夢蝶】有一項技能就是“聽起名,喚其形。入其夢,亂其神。”
隻要叫出祂的名字,哪怕祂被封印,也有可能觸發技能。
所以很少有人敢提起【莊生夢蝶】生怕和這個差點毀滅世界的怪談沾上一點關系。
正常人是不會嫌自己的命長。
“但是就這樣放着展羽他們去胡鬧沒有關系嗎?萬一......我還是追上去把他們勸回來吧。”
俞憶南還是很擔憂,不住的向外看去。
“沒事,展羽他們鬧一鬧也好,最起碼不會讓他們真的以為咱們真的放棄了阿鸢,不管怎麼樣都要拖到明局回來。”
“可是?”俞憶南欲言又止。
“你想說【無限夢境】?但是這是從咱們【無法逃離的博物館】借出去的,所以......”
齊歸扶了扶眼鏡:“咱們曙光的東西,怎麼用在傷害自己人身上,對于阿鸢來說,隻是一場夢罷了。”
*
那輛列車長的像是沒有止境,不斷的向前延伸着,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除了自己。
在這輛列車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孤獨的不斷前行。
這樣的前行到底什麼時候是個盡頭,沈鸢柊隻覺得身體無比的疲憊,那種疲憊浸潤在每一寸骨骼,每一寸血肉。
直到自己直直的撞上一個人,一個身形修長,卻看不清容貌的人,甚至無法判斷性别的——“人”。
“你很累了吧,要不要停下來呢?”
聲音主人的聲音很有誘惑力,尤其是對于滿身疲憊的沈鸢柊來說,更是巨大無比的誘惑。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要不要和我立下約定呢?”
“阿鸢。”
當自己的名字從那個人的口中說出,沈鸢柊猛地一愣:“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沈鸢柊的戒備引的對方溫柔的笑了起來:“你見過我的,隻是,現在的你還不知道。”
“看來我還是太心急了,阿鸢,我期待我們的再次相見。”
那人說完,便向着遠方走去,沈鸢柊想要抓,手裡卻什麼也抓不住。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找我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那人沒有回頭,背着的手沖着沈鸢柊揮了揮:“阿鸢,我給你的承諾永遠有效,隻要你......”
後面的話被四周突然吵鬧起來的人聲所淹沒。
隻要自己什麼?
但是和那人接觸之後,之前身體的疲憊和大腦的混沌消失的幹幹淨淨。
沈鸢柊的背後卻是一身的冷汗,這哪裡是什麼其樂融融的返鄉列車,四周的人面貌殘損,車廂也是斑斑駁駁。
是經曆過大火的樣子,難到,這裡是【望鄉列車】?
“看樣子你發現了啊?”之前那位俊秀的男列車員出現在沈鸢柊的身後。
“你們把我困在這裡,想要幹什麼?”
“不是我們把你困在這裡,是你心底的心願帶着你來到這裡。”
“我的心願?”沈鸢柊有些好笑,自己的心願能和【望鄉列車】扯上什麼關系?
“你是來找東西的吧?”俊秀的男列車員手心有什麼東西,吸引着沈鸢柊胸口的吊墜。
沈鸢柊摸向胸口,這居然是真實的,不是自己的夢境。
“夢境是人類的才有的稱呼,對于我們怪談來說,真實和虛幻并不那麼重要。”
“所以,你不會白把那個東西給我吧?你想要什麼?”
沈鸢柊很明白,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眼前人之前沒有把東西給自己,一定還有什麼原因。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我沒有辦法離開這裡,但是有人曾經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托付給我。”
男列車員拿出來一本小小的畫冊:“有人托我将這本畫冊送給她的妹妹,但是。”
男列車員看着被火灼的發黑的列車窗戶,笑容有些苦澀:“誰知道一拖就拖了十幾年。”
“十幾年?”
像是看出沈鸢柊的為難,男列車員晃了晃拿着東西的那隻手:“這就是條件。”
明晃晃的威脅使得沈鸢柊咬着牙答應下來,小冊子被遞到沈鸢柊的手上,列車員滿意的揮揮手。
“等你送完東西,隻要想着回到望鄉車站,就能再回到這裡。”
離開之前,沈鸢柊還是沒忍住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當年曙光派人來解決的時候,你們應該有機會離開【望鄉列車】吧,你們為什麼會選擇一直留在這裡?”
“畢竟,根據曲嗯材料的記載,你和另一名列車員以及一名女性,被怪談感染的并不是很嚴重,有機會脫離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