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收到了東西,我的任務就完成了,至于女主角嘛,我明白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就算了吧。”
沈鸢柊背對着薛琳琅揮揮手,準備找地方脫下這身雖然華麗,卻無比沉重和束縛的衣裙。
“你要走,總得和我打招呼吧,就這樣走,可不太禮貌,完美的謝幕可是一個合格的演員的禮貌呢。”
薛琳琅的話音剛落,整個劇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地面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沈鸢柊發現自己站也站不穩。
眼前的情況和地震很像,又夾雜着一些不同,劇院突然響起管風琴彈奏的聲音,是《雙生》最後落幕時的音樂。
當一切都歸于泥土,卻有着小小的種子從泥土中破出。
當然,沈鸢柊此刻并顧不上欣賞音樂,而是靠着記憶奔向鄭阿姨的方向。
鄭阿姨現在還安全嗎?
沈鸢柊對于這個收留自己,做飯好吃又唠唠叨叨的小老太太很有好感,要是自己的母親還活着,應該也會是這個樣子吧。
“鄭阿姨,鄭阿姨你在哪?”
由于室内沒有任何光源,沈鸢柊也隻能靠着記憶一邊摸索,一邊低聲的呼喚。
“哎呦...哎呦......”
痛呼夾雜着呻吟,難不成鄭阿姨受傷了?
沈鸢柊想要扶起鄭阿姨,鄭阿姨卻堅持不要。
“好孩子,你先走吧,不用管我,這裡太危險了。”
沈鸢柊沒有回答,手卻摸索着攙扶起鄭阿姨的手臂:“阿姨,抓穩了。”
四周晃動的越發厲害起來,沈鸢柊帶着鄭阿姨,磕磕絆絆的想要尋求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
“嘩啦!”
“碰!”
不斷有東西從黑暗中砸落下來,掉落在沈鸢柊和鄭阿姨的身邊,無數小小的碎屑飛濺起來,打在裸露的皮膚上,劃出小小的傷痕。
不知道過了多久,劇烈的振動終于停止下來,四周也隐隐約約能看清一些東西。
沈鸢柊發現,自己和鄭阿姨被困在了之前躲避的狹小隔層裡。
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再次傳來,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身後的鄭阿姨已經暈了過去,沈鸢柊想要推開眼前掉落下來的磚塊,卻怎麼也推不動。
如果說這裡之前是非常好的避難所,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穩定結構的囚牢。
這裡沒有水,沒有實物,也不知道要被困多久。
更為離譜的是,興許是進去了屬于薛琳琅的磁場,沈鸢柊的磁場和異能在此刻失去效用,現在看來,隻能靠自己想辦法逃生了。
“呲溜!”涼滑而粘膩的感覺從手臂上一閃而過,有什麼東西在舔食着自己?
等那東西再過來的時候,沈鸢柊抄起手邊一塊比較鋒利的石頭,就滑了過去,凄厲的叫聲刺的人耳膜發痛。
叫聲似乎是一個口号,四周有更多的舌頭舔食上來,每一次舔食,都會帶起一溜煙的血點子,刺的沈鸢柊發痛。
而且這裡的空間狹小,沈鸢柊掙紮也不好掙紮,更别說背後還有一個暈過去的鄭阿姨。
那些看不到的東西就像是螞蝗一樣,嗅到血腥氣後更加的瘋狂,沈鸢柊掙紮抵擋着,裸露的皮膚處也都是血痕。
在沈鸢柊看不到的地方,鄭阿姨突然的睜開雙眼,眼神複雜的看着沈鸢柊,猶豫和掙紮在眼神裡來回交錯。
直到那些不知名的生物從眼前退去,沈鸢柊精疲力盡的癱倒在地上,汗水沿着額角滾落,流到眼睛裡刺的眼睛發疼。
可是此刻,沈鸢柊卻連擡手擦擦的力氣也沒有了,靠在地上疲憊的喘息。
好不容易平複呼吸,沈鸢柊望向鄭阿姨的方向,老太太呼吸微弱,幹裂的嘴唇微微顫動着,像是在輕聲說些什麼。
“渴,我好渴啊,渴......”
沈鸢柊的手貼上鄭阿姨的額頭,那裡滾燙的簡直可以烙大餅,是發燒了嗎?
可是這裡哪來的水?
“阿姨,你堅持一下,等咱們出去......”
黑暗中,時間的流逝總是顯得十分不明顯。
沈鸢柊摸一把鄭阿姨的額頭,滾燙的有些吓人,可自己依舊沒辦法推開眼前的石頭。
“渴......”
鄭阿姨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呼吸也越來越微弱,生命在此刻顯的十分脆弱而容易流逝。
沈鸢柊舔了舔自己幹的起皮的嘴唇,眼睫垂下來,茫然的盯着某一處,很快又回過神來。
牙齒切進皮膚帶來劇烈的痛楚,忍着痛,沈鸢柊把手腕靠近鄭阿姨的嘴唇。
微鹹的血液帶來水分和鹽分,鄭阿姨嘴唇貼着手腕賣力的吸吮起來,沈鸢柊的眼神卻越發深沉。
失血帶來的暈眩感神奇的帶走了沈鸢柊身上的痛楚,看來,得快一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