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冊子賣力的撲閃着,擋在薛琳琅的面前,沈鸢柊提着扇子,像是電視劇裡的大反派一樣冷冷的看着他們。
“不,别傷害他們,是我錯了,我錯了啊!”
王大爺突然撲倒在沈鸢柊面前,痛哭流涕的抱住沈鸢柊的腿:“你們趕緊走啊!走啊!”
薛琳琅傻在原地,不是都放棄了自己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做,真讨厭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實在沒有忍住,但是之前演的還是不錯的吧?”
看着眼前人神劇一樣的你走你走的犧牲方式,沈鸢柊實在沒有忍住,尤其是聯想到自己看過的鬼畜剪輯。
雖然不明白自己奇怪的笑點,但是這種想笑的感覺實在是忍不住,哪怕身體上的疼痛也不能阻止。
已經做好獻身的準備的王大爺的眼淚還挂在臉上,帶着那種戛然而止的迷惑。
索性自己也站不住了,沈鸢柊也顧不得地上幹不幹淨,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家裡人之間有什麼不能溝通的,你們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沒有說清楚的都說清楚啊,反正左右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畢竟死後還能相見的機會也不多啊。”
畢竟有的人想見也是見不到的啊......
之前态度剛剛有所松動的薛琳琅轉身就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被沈鸢柊的磁場困在這裡:“你幹什麼?”
“啊啊啊啊啊,你怎麼那麼别扭啊,反正你很恨他們啊,把恨意一次發洩出來有什麼不可以的,難不成你其實沒有那麼怨恨?”
沈鸢柊單手撐着下巴,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幫着添油加醋幾句。
“不敢說,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我為什麼不敢說,我憑什麼不敢說......”
嘴上這麼說,薛琳琅的眼圈卻泛紅,什麼也說不下去,像是個被鋸了嘴的葫蘆一樣。
沈鸢柊緩緩歎氣,該說的時候倒是都一句話不說,又不是狗血言情偶像劇啊。
扇子輕輕揮舞的瞬間,之前屬于薛琳琅哭喊的幻境将幾個人都籠罩進去。
這也是沈鸢柊開發的新技能,雖然自己的等級還不支持自己可以看到别人的幻境。
但是隻要屬于那個人自己的幻境,沈鸢柊可以重放給幻境的主人看,有血緣的應該也可以吧?
畢竟自己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再多的,那就屬于技術不支持,也沒辦法的是吧。
摸着自己的扇子的邊緣,沈鸢柊的眼神卻有些苦澀。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可以制造出屬于自己的幻境,見一見自己想見的人。
幻境裡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沈鸢柊昏昏欲睡的時候,返回的蝴蝶讓沈鸢柊猛的清醒起來。
不知道是幻境的内容太過于慘烈,還是那些根本說不清的愧疚,薛琳琅一家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鄭阿姨攬着薛琳琅的身體,眼淚不住的往下落:“......那些遭瘟的,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王大爺的喉結猛地上下動了動,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反複的伸開又捏緊。
“那些畜生,我要殺了他們!”
突然的一聲怒吼,沈鸢柊擡眼盯着王大爺憤怒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想也能想到,在那種情況下,一個被默認為無親緣關系且受傷的年輕姑娘,自然是團隊裡最弱勢的群體。
“不需要你在那裡假惺惺的喊了,現在喊這些有什麼用?”
薛琳琅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内整理好自己那些脆弱的情緒,那一襲黑袍就是她的铠甲。
“比起你們隻會在事後的哭哭啼啼,我選擇自己去掌握那些人的生死。”
“對了,你們見過那些精美的人偶吧?是不是很好看,幾乎和真人一模一樣?”
“我還記得那些人哭着向我求饒的樣子,真難看啊,鼻涕眼淚的糊了一臉,就像一條狗一樣。”
“不,不對,他們甚至還比不上一條狗,狗都知道要保護曾經救下自己的人呢。”
“我還以為他們有多嘴硬,也不過就是那個樣子。”
薛琳琅的手伸進袖子裡,緩緩拿出一隻男士的腕表,輕飄飄的扔在地上。
“這是第一個開口提議要把我當做糧食的人,也是他在我身上劃下第一刀......讓我想想,我是怎麼做的,對了!”
薛琳琅一拍手掌,嘴角揚起:“我像剝洋蔥一樣剝了他的皮,在他身上摸上蜂蜜,送給老鼠吃了哦。”
“是不是很環保?”
緊接着,薛琳琅又拿出一串小小的鍊子:“這是平時對我很好的一個姐姐,總是分給我小零食,那些小零食我甚至都舍不得吃。”
“可是也是她,一邊說着對不起,一邊大口大口的吞噬我的鮮血......我那麼努力的哀求她,你們猜猜,她是怎麼說的?”
“她說,她家裡還有孩子,孩子在等着她回家,我反正是一個人,死了就死了吧。”
“還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