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人類有一句話‘人的悲歡并不相通,隻是覺得吵鬧罷了’。”
那姑娘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中,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十分的單純,像是一切停留在善惡階段的孩子。
興許是因為正在發燒,沈鸢柊隻覺得口腔發幹,身上一會冷一會熱,額頭也疼的像要裂開。
至于眼前人的想法,沈鸢柊不想了解,也不好奇。
對于現在的她來說,走到隔離所,找個地方躺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呢?你明明找了我好幾天,你為什麼在見到我的時候不提出心願呢?”
“心願?”
此時沈鸢柊的大腦已經一片混沌,雖然聽到那姑娘的話,卻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裡想要求一個什麼。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求?”
眼前的姑娘固執的想要讓沈鸢柊許願,糾纏不休,隻是沈鸢柊的眼前發黑,耳邊的嗡鳴聲持續不斷。
“為什麼一定要許願呢?自己的願望不是應該自己去實現嗎?”
沈鸢柊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隻是在眼前人賣力的搖晃下,終于單膝跪在地上,勉力維持着身體的平衡。
“你不如許願不生病,隻要你現在許願,我就可以達成你的心願?”
自己明明已經站不住了,眼前人還在喋喋不休的吵鬧,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偏執固執腦子還有坑的。
許願許願許願!
你是許願池的裡的王八嗎這麼喜歡别人許願!
“你真的好吵,如果許願就許願你不要讓我許願了好不好!”
沈鸢柊話音剛落,屬于那姑娘的聲音消失殆盡,沈鸢柊狠狠在大腿上扭一把,爬起來繼續向着隔離所的方位前進。
等到了隔離所,沈鸢柊發現不少被感染的人和自己一樣,是自願進入隔離所。
這些人自願來的目的也算不上宏大,隻是為了家裡人亦或是朋友,以及所愛之人的安全。
甚至進來精神還好的,三三兩兩湊成一堆,打牌的,跳廣場舞的,甚至還有啞着嗓子一起唱歌的。
這樣火熱的場景,沈鸢柊深刻的覺得自己一定是走錯了地方。
“三分天注定,愛拼才會赢!”沙啞的聲音也不再調上,聲嘶力竭的來了一聲怒音。
“哎呀,來新人了!”
那位唱歌的大哥眼尖看到站在隔離所門口猶豫不決的沈鸢柊:“那位新來的小姑娘,勇敢的走進來!”
随後就有熱情的阿姨架着沈鸢柊往裡面走,等沈鸢柊意識到的時候,手裡被塞入用紙做的熒光棒。
上面的大哥每每鬼哭狼嚎的唱一首,下面的人群都會熱情的歡呼叫好。
當然僅僅是如此倒也不算太糟心,最糟心的的是,大哥唱完還有大姐阿姨叔叔,這裡每個人仿佛E人技能點滿。
最重要的是,這裡不像沈鸢柊想的那樣死氣沉沉,每個人都帶着發自内心的笑。
可是大家不是被感染了嗎,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沈鸢柊自然也不會覺得每一個人都是天生的樂天派。
“年紀輕輕的愁眉苦臉的做什麼,開心一點啊!”
一個看起來有些兇相的阿姨坐在沈鸢柊身邊:“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們明明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死亡的鍘刀随時都會落下,我們居然也不害怕,還能在這裡聚在一起唱歌做遊戲。”
沈鸢柊被人說中心中所想,隻能點點頭,自己确實也很好奇。
“因為想到我們自願來到這裡,我們的所愛之人能夠安然無憂,有再多的害怕,也會變為一種勇氣。”
“更何況,我們也想要努力的活下去,說不定還會有再見的那一天。”
阿姨頗有力量的大手拍在沈鸢柊的肩頭,調皮的眨眨眼睛。
那張兇相的臉看起來......更嚴肅了......
“愛拼才會赢!”
沈鸢柊孤獨的聲音在這間顯得頗為空蕩的隔離所内響起,明明已經啞得發不出聲音,沈鸢柊還是從嗓子裡擠出聲音。
除卻台上的自己,台下空無一人,沒有人會揮舞着紙做的熒光棒,也沒有下一個上來唱歌的人。
嗓子好疼啊,一首歌唱完,沈鸢柊隻覺得嗓子疼的就像刀割一樣。
明明之前還沒有這麼疼的,今天居然會這麼疼。
“讓你把六當九騙我是對對,我是老了,又不是傻!”
“你這個牌出的真臭,臭手!”
“能不能看看對家的牌啊!”
“跳錯了,你每天都跳錯,還會踩到我的腳!”
“愛拼才會赢!”
“......晚風拂柳笛聲寒,夕陽山外山......今日存活人報數!”
“一人,沈鸢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