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卻不敢說我從前是怎樣。”

什麼叫油鹽不進啊。

對峙到這裡，葉琳娜也察覺到不給出籌碼十二堅決不會讓步，于是妥協道：“您從前……和現在差不多。”

在葉琳娜開頭後，那位葉琳娜的孿生姐妹接着道：“我們滲透進叛逃後的深紅時您剛誕生，由基地最看重的學者褚芮源負責對您的相關研究。”

組織在拿到一手數據後立馬确認了這絕對是項目組百年來最優秀的成果，然而安插進去的人很難有進入一線實驗的科研天分，也就葉依娜争氣點，做到了褚芮源實驗助理的位置。

“紙質的實驗記錄還保存在我手中，本來打算的是在确認您可信後交給你，但殿下展現出這麼強的攻擊性，即便我想交給您，組織也不放心。”

實驗記錄裡可能會有十二記憶芯片裡都沒有的信息，斟酌片刻後，十二終于松口：“所以你們希望我怎麼做？”

“很簡單，組織發展到今天非常需要有相同志向人才的加入。我希望明日會能在小聯賽決賽賽場上有一個震動星際的出場，最好是能把第一場比賽被聯邦遮掩的部分公之于衆，您覺得如何？”

“不如何，想我死就直說。”

說完十二無師自通地開啟了精神力溝通免打擾模式。

開什麼玩笑，就她們那表現，一場比賽估計安插進軍校的探子全被端了，還想着去安保篩查更嚴的決賽隆重登場？她感說十二都不敢聽，這不做夢嗎？

更何況夏書妤已經透露出聯邦對她仍抱有懷疑，十二攬這門子活和找死無異。

一聲歎息響起，十二突兀地聽到敲門聲。

“同學，同學你還在用嗎？你預約的時間已經到了！”

十二對着反光的鋼化玻璃整理好自己的狀态，确認沒什麼可疑之處後打開門，卻猝不及防被站在門口身着制服的少年攔住。對方雙目無神，毫無征兆地拉住她的手。

“怎麼不聽人把話說完呢？隻是開個玩笑，你這麼拒絕溝通，害的可是你的戰友。”

制服少年顯然被葉琳娜被控制了，用的正是她們攻陷壑月用的那一套。

梁瑟利的死狀清晰地出現在十二眼前，她當然可以潇灑地離開，沒了肢體接觸葉琳娜也沒辦法強行和她溝通。

眼前這位未來戰友身着制服，臉上還有着未散去的堅毅。

十二大力拍開對方的手，面無表情地離開。

表現出對軍校生生死的在意隻怕葉琳娜會更不相信她，十二打開精神力通路向葉琳娜喊話：“想害死我是吧，這就是你求合作的态度？”

“這不是怕您不配合嗎？果然還是最直接的利益損害對您最有用。”

“那你應該也知道，這不是明智之舉。”

葉琳娜還是笑，并不直接回應她的質問：“即便失去了記憶，您還是和從前一樣呢。”

難得有葉琳娜這樣能威脅到她，她卻拿對方毫無辦法的人。

十二有些煩躁。

“放心，明日會發展到今日，犯不着讓聖女殿下上前線鞠躬盡瘁，更何況我們也希望您能從内部瓦解人類政權，能和平政變又何必流血呢？組織隻是想确認您的立場。”

“你可真是會坐地起價，先是給暗示讓我在決賽送你們粉墨登場，後又說隻是‘感受到信任’即可，我猜無論我做了什麼來證明自己的立場，都會被神機妙算的教皇大人一句‘還不夠’輕飄飄帶過吧？”

還和平政變……要真想和平政變還會在勃朗鬧這麼大一通？不介意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而付出一點代價，前提是值得。

“決賽不再是線上參賽，介時留給您操作的空間将非常大。您隻需要前往坐标[4105,9683]，将防火牆破解開就算完成，我們潛伏在聯邦内部的成員也會祝您一臂之力。如何，這樣的行動方案夠安全嗎？”

隻是簡單的去到葉琳娜描述的地點，仿佛就真如她所說，隻是證明信任的一個小小的操作。

聯系她的上下文，十二猜那防火牆破開後十有八九是明日會的信仰宣傳信息，心裡略松一口氣。

“殿下不必問定金，稍後便會委托信徒将葉依娜的實驗手記送到您手中，我留了觸手在這裡，隻要有需要，歡迎您随時聯系明日會。”

“希望你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忠誠。”

葉琳娜并沒有被激怒，不溫不火地回應道：“也希望殿下不要辜負那些無端加在您身上的苦難。”

她似乎笃定十二在知道自己的過往經曆後一定會選擇站到聯邦的對立面，為什麼？

“什麼意思？”

葉琳娜卻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