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球腳下踉跄的往後退了兩步,眼角撇到黎貝立刻說道:“姐,你看。這裡有個人。”
廢話,要是沒人,她會拽他跑路?
黎貝拉着小黑球就要跑,眼角不經意的朝帳篷裡一瞥——
隻這一眼,黎貝腳下跟着一頓——
什麼情況?
這人怎麼躺在她的木闆床上,一動不動?
這是……睡着了?
這人……不是要抓他們的嗎?
黎貝感覺到了不對勁,不由的上前去查看情況。
這人在木闆床上躺的相當規整。
仰面朝上,雙眼閉合,長腿并攏,雙手放于腹部上下相疊。
說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是死人的遺容,都沒有這人擺的合格。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黎貝嘟囔了一句。
“姐,他是一個人。”
黎貝白了小黑球一眼,“難不成我會認為它是一隻猴子?我是說他是個活人,還是個死人?”
“死人?”一提到這個詞,小黑球就吓的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黎貝知道他害怕,直接将人拉到自己身後,而她蹲下身朝着那個不知道有沒有死的人,伸手探了探對方鼻翼。
嗯?還有氣?
黎貝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自己的帳篷這回變成棺材。
“人還活着。”她一說出這句話,小黑球也跟着松了一口氣,“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黎貝沒好氣的說道:“把人給我叫起來,讓他給我滾。竟然占我的家,還占了我的床,我沒把他扔出去就算不錯了。”
小黑球看了看那個好像睡着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輕輕地戳了戳他,“喂,你起來,這是我們的家,不是你的。”
小黑球這樣叫了五六聲,可是躺在那的人絲毫沒有反應。
“你叫魂呢,就不能大點聲?你這麼小的聲音,他能有反應才怪?”
“姐,要不你來吧。”
黎貝看着小黑球的臉有些發紅,不禁覺得他沒用,“就是要你叫個人嘛,你還害羞了?”
小黑球心思被說破了,更加局促的說道:“可是,可是他,她長的好漂亮。”
漂亮?
這個她還真沒注意。
黎貝又對床上躺着的人仔細看了看。
這是一個看着差不多有八九歲的女孩,一頭的烏黑長發披散着,雖然看着有些狼狽,但她皮膚白皙,一看就是生活精緻的人。即便是閉着眼睛在睡覺,可這眉眼間的秀氣和矜貴卻沒有被掩蓋,反正跟他們這種“糙”模樣完全不同。
這女孩躺在她的床上,雙腿完全可以并攏伸直。不過一雙鞋卻伸到了床外,所以這身高應該是比她高一點。
要說漂亮……
嗯,還确實挺漂亮的。
但是漂亮有什麼用?漂亮也不能當房費,也不能當飯吃。
黎貝二話沒說,上去就朝那女孩的小腿踢了一腳,“喂,我不管你是誰?現在立刻給我起來,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小黑球看着他姐那粗暴的行為,想要出聲阻攔,可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黎貝那一腳雖然不算重,但也絕對不輕,可這人居然還沒醒?
黎貝沒有什麼耐性,接連又是三四腳,這人被踹的小黑球看着都膽戰心驚,生怕他姐一個用力把人給踹死了。
“姐,要不換一個方法吧,再這麼踹下去會死人的。”
“換一個方法?”黎貝想了一下,“是個好主意。要不我們用一個最原始的方法?”
“什麼方法?”
“你親她一口。”
“什麼?親她?”小黑球被吓得一雙眼睛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
“是啊,親她嘴。”
“親嘴?”
黎貝挑眉,“怎麼了?不會啊?”
小黑球委屈的說道:“會是會,可為什麼是我親?”
“因為她是女的,你是男的啊。童話裡就是這樣說的,王子吻醒了他的公主。”雖然童話都是騙人的,可她想看。
要不說有一個不着調的姐姐,小黑球就能成為全網最悲催的二胎。這親姐有這麼陷害自己親弟弟的嗎?
小黑球也是一個小白人設,從小就沒聽過什麼童話,更不知道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他隻知道他姐讓他幹嘛他幹嘛?而且他姐說的全都對。
在黎貝注視的目光下,小黑球躊躇了好一會兒,可還是眼睛一閉,嘴一撅,朝着床上的人親了上去。
“你幹什麼?”突然一個聲音從床上響起,小黑球猛地睜開眼正對上一雙漆黑冰冷的眼瞳。他身體條件反射的向後一仰,整個人就好比見證了一場詐屍環節,吓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吆呵,這人還真醒了?我還以為你能繼續裝下去呢。”黎貝站在小黑球的身後,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醒了就趕緊給我滾。”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床上的人剛醒,似乎還沒有搞清楚什麼狀況,看着黎貝姐弟倆皺了皺眉,似乎對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很不滿,說話聲音也壓低了幾分。
這聲音——
黎貝眉頭微蹙,不太确定的說:“你……”
“姐,他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