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叔呵呵笑了兩聲,沒多問,轉頭對老癢道,“小兄弟,這下總該跟我們說說那什麼天大的好處是啥玩意了吧?”
吳邪心裡對老癢說的話埋了根刺,此時也不免看向老癢,聽着他的回答。
老癢看了看吳邪和沈冉,撓撓頭,猶豫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些瓷器和銅器……”
“哦?”泰叔又掏出一根煙遞給老癢,還給他點上了,繼續問道,“那墓是啥年代的?”
老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說完,抽着煙磕磕巴巴道,“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看上去是清朝的,因為那粽子身上,套道個鬥笠一樣的帽子,還有根辮子。”
“鬥笠一樣的帽子?”泰叔站了起來,若有所思的來回走了幾步,問旁邊的一個人:“涼師爺,清墓裡有這樣的地葬法嗎?”
沈冉眉心蹙了蹙,對這個涼師爺早就懷疑起來了,這個人一直藏在背後,剛剛她們争執得一片僵局的時候,這人始終也沒出面,難道他并不是最開始就在這夥人裡面的?
那人還躲在手電光線的陰翳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隻聽他淡淡道,“沒有。”
“沒有?那這位小兄弟說的這墓是哪個年代的?”
涼師爺從陰影裡走出來,似乎想了想,搖頭道,“不曉得,得去看了才知道。”
沈冉不由挑了一下眉,這涼師爺長得挺老的,跟他聽着年輕的聲音不太配啊。
泰叔聽完打量了老癢一下,笑呵呵地對三人道,“幾位,既然我們已經說好了,那現在就啟程吧。”
沈冉抱手,淡淡道,“行啊,你們在前,我們在後。”
泰叔臉色難看起來,那二麻子捂着腿先發作了,張口就罵,“在你奶奶個腿兒!你一個玩嫖客串子的,還想我們下去給你們趟雷,他媽的老子……”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冉掐住了脖子,“一張嘴不會說話,幹脆就别要了!”
吳邪擔憂地看向沈冉,握着匕首的手緊了緊,暗自注意着那邊的動靜。
二麻子此刻紅漲着一張臉,盯着沈冉的目光裡都是懼怕,出不了氣,喉嚨裡不停發出呼吸緊促的嗤嗤氣音。
泰叔眼神一暗,馬上湊過來賠笑道,“這憨貨不知道輕重,俺替他給道個歉,但是就我們光在前,也确實有點欺負人了。”
“欺負?”沈冉勾唇一笑,輕聲道,“就欺負你們又怎麼樣?”
“你這女仔是怎麼回事啦?”王老闆一聽事态不對,急道,“咱們有商有量嘛,凡事好好說嘛,何為什麼要動手呢?”
沈冉安撫地對吳邪笑笑,松開掐着二麻子的手拍了拍,“有商有量?好啊,那就商量個好結果吧。”
泰叔臉色難看,用方言不知道跟那二麻子說了什麼,把氣得要掏槍的他攔了下來。
最後吳邪和老癢出來一起談了談,商定沈冉三人走中間,二麻子跟在最後,泰叔打頭。
至于那把槍,在老癢和吳邪的強烈力争下,給了涼師爺。
一行人就一個個地下暗門,那地上的暗門已經被翻了起來,露出一個一米見寬的入口,裡邊黑幽幽一片。
吳邪打眼一看,發現裡面似乎有一道十分陡峭的石階一直通到下面,同時一股古怪又有點熟悉的氣味彌漫了上來。
吳邪眉頭皺了皺,這時,身後的沈冉拉住他,在他手裡悄悄寫了幾個字,“伺機溜走。”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吳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佯裝一臉平靜,在即将下暗門扭身的那一刻,才微不可查地對沈冉點點頭。
沈冉皺着的眉頭一松,看了身後的老癢一眼,也跟在吳邪身後撐着石壁下了暗門。
這暗門下面是個幾乎筆直的礦道,深不見底,四周的石壁也似乎長滿了青苔。
沈冉打着手電跟吳邪離得很近,泰叔那夥人要求三人中吳邪必須走在第一個,沈冉本想拒絕,吳邪卻反而一點頭同意了。
沈冉心下一歎,知道吳邪是覺得對不起自己,把她卷入到這一堆事情中了。
沈冉看了看前面的吳邪,此時他因為這筆直的礦道,走得艱難,下去十幾步,已經開始喘氣了。
吳邪心頭也叫苦,這些石道開鑿的時候并不仔細,有些淺有些深,大部分隻能踩住小半隻腳,現在他走得腳都快抽抽了。
也不想被沈冉發現此刻自己的狼狽,強撐着就想繼續往下走,這時,一隻溫熱的手突然覆在了手面,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吳邪扭頭一看,就見沈冉對他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揚,仿佛有點點星光在眸間閃爍,無聲地用口型說道,“别逞強,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