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甯看了沈冉一眼,“這是前幾天寄到我們公司在上海的總部,因為發件人比較特殊,所以很快就到了我的手上。”
發件人特殊?這什麼意思?
吳邪有點懵。
沈冉一挑眉,明白過來。
“寄件人是吳邪?”
“我?”
吳邪指了指自己,聲音頓時提高了,“這怎麼可能會是我寄的?!”
他娘的,這應該是小哥寄的啊!
阿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吳邪,又從包裡掏出一張快遞面單,遞給吳邪。
“沈小姐說得不錯,這個寄信人确實是你。”
吳邪接過來一看,腦子懵了。
上面寄信人那欄赫然寫着他的大名。
——吳邪。
“還真是你?”一邊的胖子叫了起來。
“不是我!”吳邪搖頭否認,“我從來沒有寄過這東西。”
沈冉眸色深沉,和阿甯的視線不期相遇。
“現在不是糾結誰寄的問題,而是……”
沈冉轉過頭,神色凝重道,“他為什麼要寄這東西?這裡面又有什麼?”
吳邪臉色微變。
上次他跟沈冉一起看過這錄像帶,可裡面就是霍玲在梳頭。
難道背後的人閑得,再費心力寄一份同樣的東西給阿甯?
那麼,這份錄像帶裡面記錄了什麼呢?
阿甯看了兩人一眼,笑了。
“确實不錯,寄東西的人寫吳邪這個名字,顯然是為了确保東西到我的手裡。”
“那這裡面拍的是啥?”胖子好奇道。
阿甯似笑非笑,“裡面的東西相當古怪,我想你們應該看一下,自己去感覺。”
好在上次在吉林買的那幾台錄像機,吳邪一一找人寄了回來。
眼下就排上了用場。
四人擠在吳山居内堂,看着錄像機放出的畫面。
背景剛一顯示,沈冉心一驚,和吳邪心照不宣地互看了一眼。
眼前的場景已經不是之前在吉林病房裡看的背景了,兩邊的木頭花窗看着像是清代的樣式,其餘都是一如既往的花白。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沈冉和吳邪都耐心地等了十幾分鐘。
胖子就耐不住了,在大堂裡轉來轉去,極其得不耐煩。
“不是,你倆怎麼還看?這不就一空白錄像帶嘛!”胖子轉到沈冉和吳邪旁道。
吳邪不知道怎麼說。
有阿甯在,他是不敢随便說一個字的。
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轉頭就把他查了個底朝天。
兩人的目光都移向沈冉。
沈冉默了默,指着錄像機道,“說不定就快出來了呢。”
上次可是差不多二十來分鐘的時候,既然都是一個手法,也不太可能會有改動吧。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阿甯突然一正臉色,動了動身子,做了個手勢。
三人一個抖擻,一齊看向屏幕。
隻見屏幕上,内堂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個灰色的影子,正從黑暗中爬出來。
他手腳并用,蓬頭垢面地在地面挪動,一點點地爬到了窗邊。
沈冉的眉頭越皺越深。
接着這人又開始以那種詭異的姿勢沿着一個方向爬動,最終消失在了屏幕之外。
吳邪看了整整十分鐘,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特别得不舒服。
阿甯按着遙控器,把帶子又倒了過去,然後重新放了一遍,接着定格住。
又轉頭對幾人道,“後面的不用看了,問題就在這裡。”
“到底是什麼意思?”
胖子摸不着頭腦,“天真無邪同志,妹子,你倆認識這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吳邪郁悶道。
阿甯看着沈冉,“那沈小姐呢?”
沈冉眉頭緊皺,“感覺好像有點眼熟。”
“眼熟?!”
胖子吃驚,“妹子難不成你見過這人?”
按照這錄像帶裡的樣子,這人得老得不能再老了吧?
就連吳邪也投來訝異的目光。
沈冉翻了個白眼,“你倆想什麼呢,就是感覺眼熟。”
“那這到底是誰?”胖子又轉頭去問阿甯,“這拍的什麼東西?”
阿甯看了看沈冉,又看向吳邪,饒有深意地打量着他。
“你感覺你看到了什麼?”
吳邪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這不就是個人爬來爬去的?
阿甯眯起了眼睛,“你……就沒有其他什麼特别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吳邪認識這人?”沈冉警覺起來。
阿甯笑了一聲,深深看了吳邪兩眼,歎了口氣道:“那好吧,那我們看第二卷,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第二卷帶子跟着放了進去,阿甯熟練地快進到15分鐘。
“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吧。”她語重心長地說。
說完,她按了遙控,卷子開始播放起來。
還是熟悉的場景,有人在調整攝像機鏡頭,大概兩分鐘後,一張臉悄然從鏡頭下方探了上來。
剛開始鏡頭有些模糊,看得還不是太清,那人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往後挪了兩步。
正是這兩步,讓沈冉徹底看清了他的臉。
她瞳孔放大,臉色駭然,立馬轉過頭去看吳邪。
屏幕上,那個四處張望,滿頭垢發的人簡直跟吳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