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戶們被金錢迷昏了頭腦,隻留下了夠自家食用的食物,其他全部都交到了商人們的手中。
一輛輛木質的馬車經過了三天日夜不停的駕駛,終于來到了阿賽洛的面前,馬車後面被改造成巨大的儲物間,裡面塞滿了小麥,還有新鮮的水果,阿賽洛聞到了新鮮的,獨屬于泥土中生長出來的甜。
商人們畢恭畢敬地說,“還有一些是去年的,他們說去年産的糧食都不賣,是我們硬生生磨過來的。”
阿賽洛舔舔嘴唇,她今天穿着一身束腰的裙子,最底下是蓬松的裙擺,阿賽洛的腰部線條被掐地極為漂亮,她别具巧思,将一條珍珠項鍊圈成三圈,剛好繞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腕骨微微凸起,也似珍珠般圓潤漂亮。
這條珍珠項鍊也大有來頭。
阿賽洛近日也不那麼忙了,她讓人把最新鮮的小麥磨成粉,做成細軟的面包,阿賽洛還别出心裁,加了一些烘幹的水果和大量白砂糖進去,沒想到味道卻是出乎意料的香甜好吃。
有商人送了一瓶據說是一個遙遠國家生産的葡萄酒,那裡的葡萄飽滿瑩潤,有着特殊的香氣,阿賽洛嘗了一口,确實很香,酒液順滑,沿着喉管滑入胃中,她這才後知後覺體會到酒精的辛辣味。
面包烤多了,阿賽洛吃不完,酒也剩了薄薄的一個瓶底,阿賽洛帶着它們去見了阿波羅,說這是特意給他帶的禮物。
阿賽洛喝了點酒,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兩團紅暈,腦子也不大清醒了,像是被浸泡在酒液中,被眩暈又甜美的感覺所包圍。
阿賽洛本來沒想去教堂的,可是在經過教堂的時候,她頭暈眼花,将教堂誤認為自己的房間。
阿賽洛随意地趴在木桌上睡覺。
睡夢中,阿賽洛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撫摸着自己,如果主人親密地撫摸着由他馴養的貓,阿賽洛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那陣熱意,如同陽光一般柔和溫暖。
阿賽洛酒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阿波羅那張放大的,俊美的臉,還有他清晰可見的睫毛,湖水般的藍色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臉。
“您怎麼來了?”阿賽洛猛地起身,“我是不是睡着了?睡覺的時候沒有流口水打呼噜吧!”
阿波羅的嘴角抽動兩下,似乎想笑,又在努力克制自己,“沒有,你很可愛。”
阿賽洛将那份禮物展示給阿波羅看,“這是我自己做的面包,還剩了一半,我特意帶給你的,還有葡萄酒,也都很好喝。”
阿波羅問,“你還會做面包和葡萄酒?”
“是!”阿賽洛喝了點酒,嘴巴就開始不受控制,“面包是我做的,但酒是别人送的,我更愛把葡萄曬成幹,然後混入甜點中。”
阿波羅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地一幹二淨,他抿着嘴唇,“我不愛喝酒,我也從來不會将酒作為禮物送給一個女孩子,一來太過輕浮,二來,酒精隻會損傷人的大腦,除此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看過許多喝醉了酒的男男女女會變成徹頭徹尾的野蠻人,又哭又笑,将周圍的一切徹底撕碎。”
阿賽洛傻傻地笑,“我也那麼覺得。”
阿波羅語氣嚴肅,“既然你也是如此認為的,那就少喝點,立刻,馬上将這瓶酒扔進垃圾堆裡去!酒是通向地獄大門的鑰匙!作為一個乖女孩,自然要更加注意才是。”
阿波羅異常地焦躁不安,他的心髒處隐約傳來鈍痛,就像是有一把鋸子在收割他的血肉,這種症狀近日來越發嚴重,在沒有見到阿賽洛的時候,那股疼痛不斷敲擊他的心髒,催促着他趕緊去看看阿賽洛。
可是一旦見了阿賽洛,那種鈍痛消失,短暫的滿足過後,蔓延而來的,是更加難以忍受的空虛感。
而阿波羅,時常被滿足和空虛交替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