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沉思着該如何挽回這段關系的時候,阿賽洛猛然發覺自己的脖頸間有個冰涼的物體,她摘下後才發覺,這是一串非常美麗的珍珠項鍊,各個都有小拇指那麼大,皮殼光潔,觸手冰涼。
珍珠隻會出現在深海中,并且大多數奇形怪狀,大小不一,就算是阿賽洛讓全國的人都下海捕撈能孕育珍珠的貝殼,也沒有辦法湊出這樣品質好,大小均一的一串,還得被指着鼻子罵作是昏君。
阿賽洛将那串珍珠項鍊放在手上盤玩,她手指也很漂亮,細膩修長,指甲蓋泛着健康的紅色,珍珠項鍊在阿賽洛的手指間像是活了一樣,蛇一般遊走。
她的心開始緩緩沉寂下來,身體深處傳來的眩暈感也逐漸消失,阿賽洛可以靜下心來想這條珍珠項鍊意味着什麼了。
毋庸置疑,這條項鍊是阿波羅送的,也隻有他,能将這樣慷慨地将美麗的珍珠項鍊贈予一個人類。
阿賽洛嘴角勾起,她撫摸着珍珠,那麼可以接着往下推測,阿波羅沒有生氣,不然他也不會将這串珍珠項鍊送給她,這就代表着阿波羅對阿賽洛而言,還是一件趁手的工具,一隻需要一點不值錢的東西,就會朝她搖動尾巴的狗。
阿賽洛隐約有一種隐秘的竊喜,她謀劃的事情正按照她想要的方向發展,她對此勝券在握。
阿賽洛整理好自己的服飾,将那條項鍊纏了三圈,當作手鍊纏在手腕上,她匆匆喝了一杯加了很多蜂蜜的水,等酒醒地差不多了,就剛好迎來了滿載而歸的馬車。
阿賽洛聞到了小麥被陽光曬過的溫暖氣息,還有水果清甜的香氣,阿賽洛将馬車裡的東西都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确認無礙後,才和那些商人們笑道,“各位辛苦了,不然我們先找個地方好好慶祝一下?”
阿賽洛心情不錯,她已經能夠預料到,未來金币會像潮水一般進賬,填滿她貧瘠的小金庫。
可是商人們隻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忙不疊地找理由拒絕。
阿賽洛是個瘋狂的賭徒,是個手段極其高明的野心家,她竟然能想得出這種馊主意,還大着膽子同他們聯絡。
商人們甘願冒着巨大的風險賺取利益并不假,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們會在可能被剝削的情況下,還待在危險來源旁邊。
——面對這種情況,他們隻會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阿賽洛臉色一沉,“你們能不能再敷衍一點,什麼上有老下有小,趕着去看孩子的,據我所知,你們很多人在小時候就失去了父母,并且一直漂泊,這樣的情況下怎麼找另一半?編也不編個好一點的借口。”
商人們注定了四處漂泊,随時随刻都要冒着巨大的風險,他們指不定就會心血來潮,去一個戰亂的國度賺取金币,随時就會死某個人的手中,連屍體都被尖刀挑地血肉模糊。
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被花在了路途中,因此,商人們很少在固定的地方建造房子,甚至連娶妻生子都是奢望。
阿賽洛面露不滿,“就當是給我個面子。”
阿賽洛将他們引到一間破舊的屋子内,裡面隻擺放了幾個面包,還有葡萄酒,幾個玻璃制成的被子。
阿賽洛看着商人們吃下。
平心而論,不好吃,但不難吃,葡萄酒的味道還算不錯,釀造地也算是到位,剛好的酒精味,但是從順滑的液體中,也能嘗到水果的清甜。
阿賽洛看着他們将桌上的東西掃蕩一空,拖着腮問道,“好吃嗎?”
其實一般,商人們走南闖北,吃的好東西多了去了,面包隻能算一般,酒還算是有些味道,但也不至于太過出彩,那些商人們出于禮貌吹捧阿賽洛,“挺好吃的。”
阿賽洛滿意地點點頭,報出了一連串的數字,“這是你們這一餐的費用,你們想辦法交一下?”
這個數字設置地實在是太過巧妙,剛好可以在商人們接受的範圍内,但是如果僅僅隻是為了那些面包和葡萄酒付費,那些商人們都會覺得自己是冤大頭。
阿賽洛頂着一張無辜的臉說着威脅人的話,“你們當然可以不接受我的要求,但是你們想想啊,你們收購了鄰國那麼多的糧食,鄰國肯定是要來追責的,他們現在沒有了糧食,該怎麼生存下去?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又該怎麼辦?你們還能安安穩穩地經商嗎?”
“我想,至少在這一刻,我們是站在一起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