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波羅無論怎樣都是阿爾忒彌斯的同胞哥哥,月亮依托着太陽而有了柔和的光澤,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裡,阿波羅也确實擔得起太陽神的稱呼,所以,當阿爾忒彌斯看到阿波羅現在失魂落魄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阿爾忒彌斯先試探性地和阿波羅說了一些奧利匹斯山上的一些奇聞趣事。
阿波羅對這些不感興趣,但他溫和的性格從來不會說出拒絕的話,隻會在一旁默默地聽着,不插嘴,但絕對不至于掃興。
阿波羅也因此成為了一衆女神心中最溫和,也是尊重女神的神。
可是阿爾忒彌斯卻敏銳地發現,阿波羅在不耐煩,他還是選擇了傾聽,可是他臉上卻顯示出了明顯的急迫,眼神還時不時朝着房間裡瞟,他的心思放在其他地方,阿爾忒彌斯心思敏銳,一眼就看了出來。
難不成命運三女神說的美酒,被阿波羅藏在了自己的住所?
阿爾忒彌斯試探到,“哥哥,你是有什麼要緊事去做嗎?”
阿波羅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最近很忙,等我閑下來我就去見你,你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先到這裡吧!”
見阿波羅有了離開的打算,阿爾忒彌斯高聲道,“我有事哥哥,你先别急着離開。”
阿波羅臉上已經有了明顯不耐煩的神色,他浪費了太多寶貴的時間,他開始焦躁,開始患得患失。
阿波羅無法确認,在他離開的短短時間内,阿賽洛又去了什麼地方,和怎樣的人待在一起,阿波羅甚至有些嫉妒那隻醜陋的,由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為了跟蹤阿賽洛的烏鴉,它竟然可以心無旁骛地跟随着阿賽洛,親眼注視着她。
阿波羅雖然人還站在阿爾忒彌斯的面前,可是心思已經飛去了别的地方。
阿爾忒彌斯說,“哥哥,我前兩天拜訪了命運三女神,她們同我說,你現在正在品嘗一杯有毒的,卻無比甜蜜的酒液,我很擔心你,可是現在我連三女神說的那杯酒是什麼都不清楚,哥哥我很擔心你。”
阿波羅聽到了阿爾忒彌斯的話,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浮現出了阿賽洛的臉龐,雪白的臉上粘着幾抹烏黑的頭發,一雙同樣黑色的美麗眼珠,讓人猜不透她内心深處的真正想法。
阿波羅患得患失,卻也因此不知不覺慢慢的沉淪,阿爾忒彌斯所說的加了蜂蜜的毒酒,剛好和阿賽洛身上的特質重合起來。
阿賽洛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可以一點一點叫人上瘾,哪怕知道她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女孩——等阿波羅徹底意識到酒中□□的時候,他早就沒了停下來的能力,他暈頭轉向,生怕那杯毒酒被别人搶走。
如果在之前有人預言他會為了一個人類女孩而傷心失落,阿波羅隻會不屑地冷笑一聲——就算他性格溫和,平易近人,但他身體中還是流淌着神明的血液和驕傲。
他怎麼會做這樣的蠢事?
事實證明,他真的做了,甚至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為此争風吃醋。
阿波羅的心髒隐約傳來鈍痛,但他已經學會了在痛苦中取得快樂,他面不改色道,“阿爾忒彌斯,别總是疑神疑鬼的,我現在很好,别來質疑我,這次就算了,我希望将不會有下次。”
阿爾忒彌斯被阿波羅強行驅逐,經曆了這一遭,她越發覺得阿波羅不對勁,或許命運三女神說的都是真的,阿波羅真的被一杯帶毒的甜美酒液沖昏了頭腦,所以才會終日失魂落魄,甚至都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阿爾忒彌斯打算時時刻刻地跟随着阿波羅,關注着他的動向。
阿波羅再次和那隻烏鴉取得了聯系,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他面無表情地摔碎了眼前的一套描繪了精美紋路的盤子,還有一張做功考究的木桌,也一點一點變成木屑。
阿波羅看到了一個醜陋的男人,站在阿賽洛的身後,将花環戴在了阿賽洛的頭上,順帶為她整理好一頭長發,他們靠地很近,阿波羅甚至自行腦補出了那個醜陋的男人将鼻腔裡濕熱的氣體噴灑在阿賽洛脖頸後面。
他們湊地很近,估計是在聊什麼内容,隻可惜,阿賽洛是個相當警覺的女孩,在烏鴉跟蹤她的第一天,她就察覺到了異常,當機立斷就派人将那隻烏鴉趕走了。
阿波羅在發愁的同時,也為阿賽洛的敏銳而感到自豪,他隻敢操縱着烏鴉,遠遠的跟着阿賽洛。
因此,阿波羅根本無法聽清楚他們之間的交談内容,這給了阿波羅更加龐大的聯想空間,他心中湧動着黑色的酸水,幾乎快要将他整個人都淹沒,阿波羅忍不住往最壞的可能性上猜測,他們是否在互訴衷腸。
在嫉妒之火的催化下,他忍不住批判醜陋男人的樣貌。
他長得是那樣奇怪,那樣醜陋,竟然敢站在阿賽洛的身邊。
男人擁有着比正常人都要更加大一号的骨骼,關節粗壯,身上堆疊着漂亮的肌肉,他的臉卻是很吓人的,鋒利而高高隆起,五官倒是不難看,但是在這樣一副骨頭的襯托下那些五官倒也不吸引人了。
阿波羅冷哼一聲,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地怪物而已,他滿懷惡意地猜測,或許那個醜陋的男人中的血液中流淌着部分巨人的基因,血統不純,地位低賤。
阿賽洛靠近他的時候,會不會聞到他身上酸臭的汗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