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巨人一族天生一副蠻力,可以很輕松地舉起足足有三個人那麼重的錘子,可他們長相醜陋,身上散發着奇怪的味道,根本沒有哪個女人願意靠近他們。
……不過這不代表他們不會用肮髒的手段去迷惑一個人。
或許,阿賽洛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他得想辦法見她,說服她将那個巨人混血的男人交給他。
阿波羅假惺惺地想,這樣做都是為了阿賽洛好。
另一邊,阿賽洛假借着困意讓赫菲斯托斯帶她回去了,在他表示自己可以留下來,守護阿賽洛的時候,阿賽洛又堅決地将他趕走了。
赫菲斯托斯似乎真的認為自己是阿賽洛養的狗,還學着狗的模樣為阿賽洛看管大門,當阿賽洛假惺惺地說,在她心裡,赫菲斯托斯不是狗,而是人,不該接受這種待遇的時候,他當機立斷地打斷了阿賽洛的話,“不是,我就是你的狗。”
赫菲斯托斯滔滔不絕地說,“做狗怎麼了?做狗挺好的呀,做狗可以時時刻刻地跟着你,做狗有做狗的價值,我不怕做狗,我怕我沒用。”
阿賽洛沉默半晌,道,“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讓做我的狗了。”
這招還是挺有用的。
赫菲斯托斯磨蹭半晌,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阿賽洛将自己收拾幹淨,換了柔軟布料制成的衣服,又吃了一塊極甜膩的,淋了蜂蜜和果醬的蛋糕,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又想起了一陣尖銳的聲音。
阿賽洛不想理睬,可是那陣聲音似乎在故意折磨着她,讓她無法入睡,心煩意亂。
她早就和阿波羅鬧翻了,在阿賽洛的設想中,他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想着見她。
不過阿賽洛也無所謂,除了方便的治療和那一串珍珠項鍊,她也再沒有從阿波羅的身上得到其餘的東西,相反,阿賽洛還得絞盡腦汁哄阿波羅開心,想法設法地打消阿波羅一次又一次的懷疑。
她早就累了。
于是,當腦海中聲音響起的時候,阿賽洛長長地歎了口氣,又磨蹭了半晌。
阿波羅似乎很急切,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越來越大,阿賽洛面無表情地穿好衣服,來到了教堂。
教堂的門是半淹着的,似乎就等着某個人輕輕推開,阿賽洛隻是擡了下手,根本沒有用力,那扇門就自動開了,等阿賽洛裙子的衣角剛好進去,那扇門又悄然關閉。
阿賽洛有些厭煩。
她想,如果沒有阿波羅,或許她已經睡着了,而不是像個小偷一樣,蹑手蹑腳地來到這裡。
阿波羅早已等着了。
他今天穿着格外莊重,看到阿賽洛來,他的臉上不由浮現出驚喜之色,“阿賽洛,你來了?”
阿波羅很急切,但他還是得耐着性子旁敲側擊,“你最近過得怎麼樣?你已經很久沒要求來主動見我了。”
他們之間有個非常隐秘的約定,假如阿賽洛想要來主動見他,就可以在教堂的石像地下放上一束小雛菊,隻要看到了小雛菊,阿波羅就必然回來見她。
可是他們最近似乎陷入了僵持。
而痛苦的是,在這份僵持中,隻有阿波羅自己在接受着折磨。
阿波羅期待地看着阿賽洛,“你有沒有給我帶什麼禮物,我最喜歡的花就是小雛菊,幹淨又淡雅。”
阿賽洛冷漠地像塊石頭,“過得還行,沒帶禮物。”
月光為阿賽洛的臉上鍍了一層冷冽的光,有那麼一瞬間,阿波羅覺得自己才是擁有七情六欲的人,而阿賽洛才是毫無感情的神明。
兩人的位置奇迹般地颠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