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有時候太過細節了,總是喜歡追着阿賽洛仔細詢問,他刨根問底,百般糾纏,目的就是為了詢問一些,在阿賽洛看來,完全沒什麼必要的問題。
阿波羅對自己的用處肉眼可見的減少,不僅如此,他還派了一隻烏鴉過來監視阿賽洛的一舉一動。
阿賽洛難以想象,她的一舉一動會落入阿波羅的眼中,如果可能的話,阿波羅會不會終有一天,拿着阿賽洛的把柄要挾她呢?
這完全有可能,抛去一切不談,阿賽洛也不喜歡有個人沒日沒夜地監視自己。
因此她才找了借口和阿波羅吵架,一來警告阿波羅收斂,二來,如果能借此機會,和阿波羅順勢斷開的話,那就更好了。
阿賽洛可以信誓旦旦地說,這次的問題全在阿波羅身上,就算是他想要報複,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于是,阿賽洛在想好了一切的後果以後,和阿波羅吵了一架,如果現在阿賽洛就在石像的腳下擺滿了小雛菊,還是一大圈的話,那麼不是自己主動服軟嗎?她和阿波羅的關系還能像阿賽洛預料的那樣順理成章地斷開嗎?
阿賽洛有些煩惱,在祭拜結束後,她第一時間通知了祭司将雛菊全部扔進垃圾桶,一點也别留。
祭司擺手拒絕,“這樣不好嗎?那可是要獻給神明的禮物,我作為祭司,自然不可能随意地扔……”
阿賽洛制止了祭司的話,“我昨天做了一碗玫瑰冰釀,裡面放了糯米丸子,味道非常不錯,你要不要我帶來嘗嘗?還有黃金做的手镯,你帶着肯定好看。”
祭司吞咽口水,“放心,你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你小時候真的像個雞崽子一樣,才一丁點大,連飯都吃不飽,還是我拿黑面包一點一點喂你……現在你長得這樣好,我真是太感動了,我願意為了你去承擔很多事情,放心,小雛菊我會替你清理掉的。”
阿賽洛應了一生,最近或許是被埃佩斯弄得有些煩躁,她最近的大腦都昏昏沉沉的,她明明特意叮囑過,在一堆的祭品中,千萬不要出現小雛菊的身影,可是它還是出現了,還被安放在了石像的腳下。
阿賽洛甚至因此陷入了疑惑——她是不是記憶出現了錯亂,導緻已經分不清現實還是幻想了?
阿賽洛歎氣,保佑阿波羅千萬不要在意這些細小的變故,保佑事情的發展能如她想象那般順利——順利擺脫阿波羅。
另一旁,阿波羅借着烏鴉的眼睛,看到石像腳下的花團錦簇——那是大片的小雛菊。
在經曆了上次的事情後,阿波羅早已不敢将烏鴉放到阿賽洛的身邊——阿波羅懼怕,如果他真那樣做了,他就會徹底失去阿賽洛。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但是阿波羅又迫切的希望能和阿賽洛見一面。
他知道阿賽洛的本性,她貪婪,抓住一切的機會往上爬,她還有一個聰明的大腦,能幫助她認清局勢,阿波羅簡直是愛極了阿賽洛冷靜處理事情的模樣,可是他又恨阿賽洛會将這份冷靜,原封不動的用在自己身上。
阿波羅冷靜過後,大緻猜出了阿賽洛的意思——她是想要與自己分開了。
說來也可笑,一隻蝼蟻,竟然和阿波羅提出了想要分開的請求,可是阿波羅還在戀戀不舍,費盡心機地制造了這場相遇。
阿波羅施展了自己的能力,迷惑住了負責準備祭品的男人,讓他在祭品中加入了大量的雛菊,也幸好阿賽洛沒有防備,甚至都沒去查看。
阿波羅慶幸于事情的進展如此順利,一邊又無奈阿賽洛果然是個渎神者,連祭品的事情都任由下面人随意處理,隻是說了一句不許有雛菊花。
阿賽洛不讓阿波羅跟蹤她,但是阿波羅可以借着烏鴉的眼睛,來觀察着雛菊的動向,直到确保那些雛菊被放在了石像的腳下,烏鴉才拍着翅膀,讪讪離開。
烏鴉走之前,還用血紅色的豆眼死死地盯着阿賽洛很長時間,在阿波羅的百般催促下,它才慢悠悠地飛走。
見到阿波羅的第一面,烏鴉就用堅硬的鳥喙,啄着阿波羅的皮膚,想要啄出一個血洞。
阿波羅吸着涼氣,将烏鴉投擲在地上。
烏鴉發出了尖銳鳴叫。
阿波羅憤怒地說,“你别忘記了,到底是誰把你帶到了這個世界上,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違背我的命令,還差點啄傷了我的手背?”
阿波羅的手背正在不斷的滲出鮮血,他久違地品嘗到了疼痛的滋味,他一隻手抓着烏鴉的翅膀,烏鴉不斷的掙紮,掉落了一地的羽毛,“你得明白,是誰在掌控着你的命運?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烏鴉開始喪失理智一般地攻擊。
阿波羅早已有了準備,他單手掐着烏鴉的喉嚨,另一隻手則精準地控制住了烏鴉不斷折騰的翅膀。